这是艾修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咬人,嘴唇都有些颤抖,差点找不准血管。
还是被鲤伴在脑后托了一下才咬上。
艾修有种自己真的在被认真喂养的错觉。
唇齿间中的血太香甜,艾修不舍得一点点浪费,宁愿咬得口子小一点。
鲤伴被人紧搂着脖子,即便只是小口子,脖子上血液量也太多。艾修连续又急促地将流出的血液咽下,呼吸本就凌乱还总是被血液抢占了通道,听在耳边就断断续续含含糊糊的……
刻意忽略耳朵上的痒意,鲤伴托住艾修的手微微用力,自己也俯下身,让他不用过分仰着头,却也更贴近在他怀里。
忽然他张开身上的畏,滑头鬼漆黑的畏像雾气缠绕着两人。黑发的半妖向后侧头看向一侧门的缝隙,一只鼓囊囊的眼睛就在那里,浑浊的颜色像脓包又裹了层猪油,直愣愣地盯着这边。
“此地不宜久留哦。”鲤伴眼神微冷,手里刀已经少许出鞘。
那妖怪感觉到危险,立刻将眼睛收了回去。
“什……?”
艾修运转着反转术式要抬头,又被鲤伴摁回去。
“没关系,一只不知分寸的弱小妖怪,已经逃走了。”
第35章第35章
当初其他吸血鬼也没这样,只艾修吃饱了就困得不行。
偏偏亲王尤其喜欢在他进食之后召他过去,大概是想欣赏艾修那时候压抑的状态。那家伙不死不活的漫长时间里,就喜欢用别人的痛苦给自己找乐子。
但现在没人给艾修找茬了。
鲤伴回过神发现少年已经下巴抵着他的颈窝睡熟,睡前还记得给他把伤治好。
他还以为是上一个位置咬腻了打算换一处。
黑发半妖将人抱起塞被窝了,对方自发将被子一卷,大半个脸都缩了进去。鲤伴搓他脑袋都没醒。
吃饱了就睡睡好了就吃,这点倒是和幼崽更像了。
鲤伴拿出烟斗叼着,没有点燃,嗅着上面残留的一点点烟草焦味。
他在想老爹和母亲。
他小时候其实很黏母亲。
妖怪父子之间的关系不似人类之间宠溺,滑瓢虽然也看重他,每到这时候却更不爽他占据了他美人老婆的时间。
璎姬只有一个,分给崽子他就要独守空房。
苦了儿子也不能苦老子。
滑瓢不仅把照顾鲤伴的活全部扔给雪丽,自己带娃的八成的时间都是在跟他讲自己和妻子的绝美爱情故事。
什么月下初见他就为璎姬的美丽纯善倾倒,决心要将这位人间的辉月姬拥入怀中;母亲虽然最初被他这个突然闯入的妖怪吓到,却也因为他的气魄和帅气脸红心跳,主动为他治疗伤口,还在花开院家的光头面前遮掩他曾到来。第二次见面更是不顾礼法和他一起回到奴良组,见证他的家人伙伴……
总归奴良滑瓢把自己和璎姬说成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命中注定的一对,嘚瑟宣告‘璎姬是我的女人’,隐藏含义是‘你这臭小鬼给我靠边’。
虽然鲤伴越发觉得这就是一个‘老头子夜闯美人母亲闺房耍流氓,结果见色起意,于是用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他被困闺中涉世不深的母亲大人’的故事。
也知道老爹绝对有美化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