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回了BJ。
舍友董霜的叔叔在BJ肿瘤医院,我托他给约到了专家号。
手术在一周以后,术后反应良好。
专家说二叔的肿瘤基本清除了,住院观察半个月,回家慢慢调养就行。
我和婶婶喜极而泣。
二叔苏醒后,虚弱地拉着我的手:「二叔给你添麻烦了。」
我让二叔安心养病,日子还长着呢,以后都剩下好事了。
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开始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骂我。
「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帮你二叔托人找关系的,当初怎么不说为自己亲弟弟想想办法?」
「家里怎么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她最喜欢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给我洗脑。
但她忘了,我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是非观,不会听她那些陈词滥调。
她数落我,不帮家人,可他们什么时候拿我当过亲人?
最后,我只跟妈妈说了几句话:
「妈妈,您从小就偏爱弟弟,这个我理解,但请也把我当个人看。」
「拿二叔的钱,你和爸爸必须还给他,如果不还,从这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们汇一分钱。」
「以后不要去打扰二叔一家。」
我很少顶撞妈妈,在他们眼里,我一直对他们百依百顺。
妈妈听完,愣怔着没有说话,我直接挂了电话。
二叔出院那天,我把两万块钱夹在衣服里,装进了婶婶的行李箱。
那是爸妈欠二叔的,我必须还给二叔。
钱是我跟董霜借的,我把二叔的事讲给了她,她直接转给了我两万。
虽然董霜一直推辞不着急用钱,但我知道她毫不犹豫地把钱借给我,这份情意是无价的。
我的津贴每个月涨到了一千多,每学期还有奖学金两千。
每个月,我依然雷打不动地给妈妈汇五百,剩下的都用来还董霜。
二叔回老家后,经常给我打电话,他身体恢复了,又回学校带毕业班。
没办法,他离不开那份热爱的事业。
弟弟终究是没有念完大专。
那时候,很多上这种“3+2”大专学习的,都是没有上高中的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