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衡也认同道:“二当家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不能用衙门中的人。背后那人还不知道是何等人物,万一你找的人,就是他的门生和旧友之类的,焉知不是逼王虎狗急跳墙?到时候黄少爷的性命才危险了。”
黄太医顿时冷汗就下来了:“这……这要怎么办才好?”
李四妹道:“若您不嫌弃,我可以从乌梢帮中,调取一些身手出色的人来帮你。”
“亦或者,您发布悬赏令,只要钱财到位,定有英雄好汉愿意出马。”乔若衡也说出自己的建议。
关于王虎的事,不惊动官府是最好的,万一有人觉得王虎是上面那人看好的,暗中提点帮扶,哪怕只是稍稍透露一点消息,对黄携都是致命的。
黄太医缓缓地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有理,道上的人只认钱不认其他,比官府那些讲人情讲关系的人好打交道许多。另外,我还认识一些镖局、武馆之类的人,也是会一些拳脚的,这么多人出手的话,想必让我孙安安生生回家不难。”
接下来,黄太医就根据自己的人脉,选一些可以找来帮忙的人,再参考乔若衡和李四妹的建议进行筛选,确定好要找的人以后,就由乔若衡派手下的伙计去跑一趟。
在计划逐渐清晰后,黄太医的内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乔若衡特地派人去望江楼叫了一桌菜来,再叫上了在外忙了一整日的徐清让过来。
本想让徐清让陪着黄太医喝两杯的,但黄太医没什么心情。
吃着饭,黄太医又忍不住叹道:“这个王虎,做了那么多恶事,却没有一点报应,真是老天不公。”
乔若衡笑了笑,道:“怎么会?他的报应已经来了,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桌上几人顿时好奇了起来:“哦?他遭了什么报应?”
总不能是焦氏鱼饼铺关门吧?那本就是他靠赘婿身份巧取豪夺的产业,原本也不是他的东西,恶果是焦家的,而不是他王虎的。
乔若衡问:“你们可知道,王虎和他媳妇周氏,一连三次怀孕都在五个月的时候滑胎了,第一个被讹的就是钱大夫,第三个是徐大夫,差点就让他们讹成了?”
这事徐清让最清楚,黄太医听钱大夫和徐大夫提过一嘴,但知晓得并不详细,李四妹就更不知情了。
于是,乔若衡从连续三胎都滑胎说起,说了周氏其实是王虎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才致使两人的孩子留不住,再到周氏如今怀的是别人的孩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黄太医听完,立即道:“血亲不婚是对的,我行医多年,见过不少这类事,血缘越近者,生育的孩子越容易出问题,虽然有些人家会侥幸生下健康的孩子,但生出不好的孩子的情况不少。”
黄太医除了给一般正常的病人看过诊,还因为看诊而知道了不少内宅私事,违逆人伦的事见过不少,也发现他们造下的孽还挺多,旁人都觉得这是报应,但黄太医清楚,这和报应关系不大,就是血缘亲近就会如此罢了。
李四妹难得笑得畅快:“王虎为人精明,又出手狠辣,在外都是别人在他手里吃亏,没想到让他吃亏最大的是他枕边人。所以恶人就该恶人磨!只是可怜了焦家姐姐,被这样的人毁了大半辈子。”
听到李四妹提起焦氏,乔若衡心念一动,道:“王虎那厮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毁掉焦氏后面一辈子。咱们先等着王虎的下场,只要他死了,焦氏就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李四妹有些意外地看向乔若衡,见她双眼发亮,笑意深邃,转念便领悟到了乔若衡的意思,心中也高兴又激动。
几人笑话了王虎如此拼命,结果自己在外风餐露宿,得来的好处,都让周氏和给他戴着绿帽子的孩子占了去这事一番。
黄太医福至心灵提议:“你们觉得,我们可不可以以周氏肚子里的孩子为由,将王虎引出来?”
周氏如今八个多月了,半个月后就可能要临盆,这期间确实紧要。
既然王虎敢绑他孙子,他用王虎儿子做文章,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乔若衡想了想后,摇头道:“比较难。周氏如今还安安稳稳地待在江陵,说明王虎已经将她安排好,可能背后还有人照拂她,若是以周氏的名义送消息给王虎,王虎很快就能识破。”
黄太医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乔若衡说的有道理,王虎不好骗,周氏也不好弄,王虎是恶人,周氏也是一肚子坏水的,谁知道他们私底下有没有什么约定好的方法。
陪黄太医用完晚膳,乔若衡亲自将李四妹送回房后,与徐清让一起回了家。
接下来两日,黄太医都在四处联系可用的人手,顺道给留在余英与绑匪那边周旋的儿子去了信,让他尽力拖延一些时间。
没想到第三日夜里,黄太医就收到儿子的信,说匪徒那边送了一只黄携的耳朵到家里,耳朵背面那颗红痣,让黄携他娘一眼就认出,那确实是儿子的耳朵,当场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