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遐年也卖力地点头。
乔乐安心里犹豫极了,他也想多和妹妹外甥女相处,但也不想失信于人,会心中有愧的。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抱着江遐年坐下,给外甥女讲讲做人要诚信的道理。
乔氏有些无语,自家大哥就是这德行,做事板正又耿直,让他失信于人,确实是很难。
趁乔乐安忙着给江遐年讲道理的时候,乔氏偷偷写了纸条,排可信的人给江玉成送去,特地说明了乔乐安有危险的情况。
等到乔氏再出来时,就看到自家闺女眼睛都快成蚊香眼了,果然谁也受不了大哥这唠叨。
“好了大哥,年年才一岁多,还只懂这个好吃那个不好吃呢,哪懂你这些大道理。我已经派人去给玉成送信了,玉成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你,说不定也有不少事儿要与你说,还不如就留下来用晚膳吧。”乔氏劝道。
乔乐安道:“若玉成有要事与我说,我明日再来也使得。今晚与遥辉兄相约,是再三推脱后才应下的,遥辉兄也说,特地为我制备了一桌宴席,若是失约就太对不住他了。”
乔氏有翻白眼的冲动,明天?你还有没有明天都不好说。
她正要再劝一劝,就听到闺女好奇道:【遥辉兄?这是约大舅的那个人?如果能知道他的姓就好了,从他入手,或许能查到设计大舅的是什么陷阱呢!】
乔氏立刻改口问:“大哥说的遥辉兄,可是当年你在书院读书时,遇到的同窗陈遥辉?早年间不是听说他科考屡屡失利么?如今也到福京来了?”
乔乐安点头道:“确实是当年还在书院时,就和我交好往来的陈兄,在我考上进士后,他又试了两次,依旧名落孙山,便不再考了,靠着家中的一些小财,捐了个官儿,还算做的不错吧。”
江遐年一听,立刻就用陈遥辉的名字搜索了起来。
有乔乐安这个和他有关系的人在跟前,搜起来还是挺快的。
【难怪这个陈遥辉不走科举的路子,而是要靠捐官了,原来在大舅考中进士后,他就大病了一场,身体底子就有些垮了。后来两次参加考试,都晕倒在了考场,以惨淡收尾告终,啧!这样考下去确实没意义,捐官倒是很现实的做法。只是,为什么大舅考上了他反而病了一场啊?这嫉妒心也太强了吧?这个陈遥辉竟然一直觉得,我大舅为人死板,太认死理,他比我大舅聪明灵活得多,不该是我大舅考得上他考不上?甚至还信过那些搞迷信骗钱的神棍说的,我大舅是抢了他的考运?!】
江遐年也没想到,人可以自信和偏执到这个地步,宁愿信考运和官命的存在,也不愿意接受是他自己水平不如人,才考不过别人的。
乔氏听得也心里寒意阵阵,那个陈遥辉她是见过一两回的,当时来家中做客,因为他是和大哥交好的同窗,难得有人受得住大哥死板的性子,愿意与他交好,所以乔家也是使尽法子热情招待,没想到这人面上恭敬谦虚,实则自负极了,连考不上进士的锅也要甩给自家大哥。
这样的人,会嫉妒自家大哥,算计大哥,也是正常的。
只是自家大哥还没发现这个人的本质呢,这让乔氏有些头疼。
【只可惜大舅从来不知道这个同窗还有这样的一面,一直以为他是旧友,对他也不怎么设防,这样的人算计大舅,还不是一算一个准?】
乔氏觉得也是,就自家大哥这性子,确实是很好算计。
【先让我瞅瞅,他今晚安排了什么坑等着我大舅……嗯……嗯?美人计?就这?太简略了吧!就这么三个字能看出个鬼来!而且我大舅也不是好色之人,这个怎么就把他算计得死死的呢?】
江遐年有些抓耳挠腮的,越发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乔乐安见她在自己怀里坐立不安的,忙问乔氏道:“她这是怎么了?可是想出恭了?”
江遐年不由得一僵,好嘛,竟然被误会了。
乔氏顺手将闺女接了过去,描补道:“她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所以才动来动去的,再长大一些,恐怕就要上蹿下跳像达年那样了。”
听到乔氏用江达年做例子,乔乐安忍不住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难以想象,如此乖软漂亮的外甥女,会有江达年那种性子。
说到江达年,乔乐安就想起自家幼子,转而问起了乔以朝的情况。
乔以朝来侯府学武快一年了,虽然跟着调皮捣蛋的江达年惹了不少祸,但他在武艺上的进步也很大,大约是皮猴子似的乱窜让他皮实了不少。
“说起来,也多亏了侯府,否则以那小子的性子,能连咱家的屋顶都掀了。只有侯府的教头们耐得下性子去练他,消磨了他的精力,才让他学乖了一些。”乔乐安感叹道。
乔氏道:“就怕他跟着达年学了不少捣蛋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