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道:“四叔还是这般爱逞能。”
族长咳了好一会儿,才唤缓过来,胸前依旧是一鼓一鼓的,显然气性还没过去。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竟然敢这么说你四叔,我下去了就要跟你爹告一状。好了!不废话了,我没想到,那小子还有那等本事,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我还以为,他顶多欺压一下族人,在族里作威作福呢,没想到还有在外面搞风搞雨的本事。”
江玉成有些黑线,这叫什么话,捅出了那么多要命的窟窿,四叔爷还夸他儿子有本事?
老侯爷显然是习惯了他四叔说话的方式,反而觉得这话有些凄凉和无奈,干脆不接这茬,而是问道:“四叔,七弟和七弟犯下的这些事儿要如何处置,由我说了算没问题吧?”
族长应道:“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呢?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啊!”
江玉成正以为,这四叔爷是要为他儿子求情时,却听到他继续道:“换做是我来,我也是顶多打断他两条腿罢了,还是你办法多,保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江玉成问道:“四叔爷,您不担心七叔他会是什么下场吗?”
族长有些无奈地看向他道:“该是什么下场,就是什么下场,都是他应得的。就他做的这些事儿,让我都不好意思下去见大哥,我还关心他是什么下场?要是可以,你们早些把他送下来,好让我押着去给大哥请罪,免得大哥没我好果子吃。再说了,我担心了,你爹和你就会放过他吗?”
江玉成:……
行叭,你们的父子关系不是我能理解的。
老侯爷有些不悦道:“四叔,你别一口一个下去下去的,我又不是我爹。七弟这些事儿,我会好好处理的,若有必要,我会将他驱逐出江家,从族谱上划掉他。”
江玉成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族长,结果族长似乎早已经默认这个结局了。
“都依你的意思办吧。”
“还有下一任族长的事……”
族长道:“老七肯定是不行了,你若确定了人选,就尽早定下吧,族中许多事还需要时间交接。”
爽快的态度,让江玉成都觉得适应不过来。
不过想想他对七叔的事情的态度,也能理解他为何会这么说了。
离开的路上,江玉成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族长对七叔做的事,接受得也太快了,他本来还担心老人家会气出个好歹来呢。
老侯爷道:“你别把你四叔爷想得太弱了,当初若不是江家需要有人守家,他也是能跟着去战场的。”
作为一心崇拜着大哥的弟弟,族长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后来他的长子在战场上立功,也算是替他完成了夙愿。
这事儿江玉成倒是第一次听说,老侯爷又忍不住叹道:“可惜了,七弟只是外壳子像四叔,内里不像。他大哥倒是内里像四叔,可惜又去得早。”
这点江玉成很赞同,以族长的为人,就做不出七叔那些事儿。
“爹,那七叔的事儿……”
“你和玉群只管查便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说完,老侯爷一夹马腹,催促着马由慢走变成了小步快跑。
江玉成赶紧跟了上去。
转眼便是元宵节,萧炳熙又递了帖子来,说是太子给定了珍馐楼,这次可算是抢到了宝顶了,可以将福京一年一度最盛的灯会盛景尽收眼底。
江遐年忍不住挠头,太子真的没有一点心理阴影啊,竟然还敢定珍馐楼的宝顶。
这次江寻年盯紧了,才没让江达年带着烟花上珍馐楼,江达年还很不服气,在珍馐楼最顶端放烟火,得多好看啊!但被江寻年强力镇压了下去。
上次烧了人家宝顶,人家花了半年才修复好,难道再让江达年烧一次不成?这回可没那么容易找替罪羊了。
等江遐年一行,跟着萧炳熙上了宝顶后,才发现此次帮着招待她们的,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