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遐年又继续道:【她为了不嫁给赌博的男人,上过吊,绝过食,可她爹并不在意,还故意当着她的面打她娘,就是为了逼她屈服!虽然她娘被打得半死也没开口劝过她一个字,但她看着满身伤痕的娘,还是屈服了。唉……这对母女都好惨!】
乔氏和江巧年都心有戚戚,嫁给烂赌鬼,一辈子就完了!
那个当爹的不是人,坑害了自己的媳妇还不够,还把女儿也送进了火坑。
【嫁给那个赌博的丈夫后,她靠刺绣赚的钱,不出所料全被烂赌鬼丈夫拿去赌博了。她心有不甘,不愿意像自己的娘一样,沦为一个烂赌鬼的奴隶,所以她跑过几次,很不幸都被这个男人抓回来了。现在那个男人赌瘾越来越大,输得越来越多,已经欠下了巨额赌资!所以他想把这个媳妇卖了,换钱继续赌。为了换最多的钱,他要把自己这个聪明能干的妻子,卖到娼寮里去!还是一天要接几十个客的那种!啊——我的娘啊,你救救她吧!她真是太命苦了!】
乔氏忍不住又打量了那妇人几眼,心中更生出了几分同情。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妇人的一双眼睛,竟是那么明亮和充满希冀!
乔氏的心忍不住一颤:她用那种期望和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是因为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个陌生人身上!
因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求救的人了!
身为女人,乔氏一下子就被触动了。
于是她吩咐道:“将那个鬼喊鬼叫的男人拉开,齐嬷嬷,你亲自去问问她,为何偏要往我们马车前扑?”
“是!”
放下帘子,江玉容头上的包,已经在蒋雅的帮助下,进行了一些处理,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妇人故意往咱们马车前扑,我觉得有些蹊跷,所以着人问问清楚。”
江玉容没有多想,点头道:“幸好你让马车走得慢了一些,若是速度再快一些,咱们怕是要吃更大的亏。”
如果马车当街撞死人,哪怕是对方故意冲上来的,侯府也得承担一些责任。
江遐年心里着急得很,忍不住嗯嗯着扭动了起来,江巧年明白她在着急什么,轻拍襁褓道:“年年别急,事情一会儿就处理好了。”
没一会儿,齐嬷嬷上前来回话,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惊奇,道:“回夫人,那个妇人说,她是故意往咱们侯府的马车前扑的,为的是求一个生路。”
齐嬷嬷不理解,往马车前扑,轻则被撞飞,重则被马踩死,分明是求死,哪里是求生路啊?这话忒奇怪!
乔氏意外道:“她是特地看准了咱们侯府的马车?”
齐嬷嬷应道:“八成是的。”
这倒是和那妇人有些脑子和聪明给对上了。
了解这一切后,乔氏很快有了主意,吩咐道:“将妇人带回府去,好好看押起来!因着她的鲁莽,害得大姐撞伤了额头,这个责任不能不追究!”
齐嬷嬷应道:“是!”
很快,齐嬷嬷将乔氏的话传了下去,那个妇人看上去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反倒是那个男人闹得很凶:“那是我媳妇!你们不能随便带走她!”
齐嬷嬷冷哼一声:“你要是想跟着一起蹲大牢,我们可以带上你一起!害得我们侯府的大姑娘受了伤,还想就这么跑了?门都没有!回去准备好赔偿的银子再说,否则都送去做苦力!”
男人一听要银子赎人,顿时觉得十分晦气,立马骂骂咧咧地跑了,好像生怕侯府讹上他似的。
见那妇人被自家带走,没有让她重回赌鬼丈夫的魔爪,江遐年才觉得暂时放下了心:【被带回侯府,比被卖到娼寮里去要好,希望那个妇人抓住机会,跟我娘讲清楚她的困境吧,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唉……这个破世道,女人真难啊!】
乔氏和江巧年也很认同,就像江玉容和蒋毅真和离这事儿,明明犯错的是蒋毅真,背信弃义的是蒋毅真,结果现在被人议论的却是江玉容和她的女儿,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想到这里,乔氏心念微微一动,要不,等问询那妇人的时候,将大姑姐带上?
事情暂告一段落,马车继续往侯府而去。
没多久,就回到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