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欢看着薛均安,失神片刻。
说时迟那时快,檀棠生反手掏出藏在腰间防身的匕首,举起欲要刺向徐让欢的胸膛。
欺负安安的人,都该血债血偿!
只可惜,檀棠生的愿望落空了。
锋利的刀刃划过半空,在刺入徐让欢胸膛之前,被一把长剑挑在地上。
“啪嗒”一声,伴随着匕首落地的声音,鹤丹用剑指着檀棠生的喉咙,冷眼相向,“大胆刁民!竟敢对圣上行刺!”
“那又何妨?”檀棠生丝毫不胆怯,瞥眼看着徐让欢,“他的行径令人发指!根本不配做皇帝!”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竟敢对圣上口出狂言!”鹤丹说。
“如何?大不了你现在就杀了我!”檀棠生回答。
“你以为我不敢吗?”鹤丹说。
二人于愈吵愈烈,起了不小的争执,但彼时的徐让欢无暇顾及。
自始至终,徐让欢没有说一句话。
他只是呆呆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身穿破烂囚衣,胸口血红一片。
绚丽的颜色在她心上勾勒出一朵凄美凋零的花。而那朵花上,插着一把锋利的长箭。
徐让欢舔舔干燥的唇,颤颤巍巍抚上薛均安的脸。
他看着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液,微笑着宽慰自己,“夫人,夫人一定是在同孤玩笑……”
“对!一定是这样的!当初放血救母,夫人不也没死吗?”徐让欢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他徐徐伸手,将那把裹着毒液的长箭从女人心口拔出。
血液染红他的手指,他颤抖着将女人抱在怀中,血泪如珠。
“对啊!我夫人,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呢?那可是我夫人啊。我徐让欢的夫人。当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徐让欢如鲠在喉。
他耐心的劝导自己。至于这话里虚虚实实,几分真假,自己又信了几分,旁人无从得知。
他温柔的将她抱起,抱在怀里,连自己都没发觉,眼泪已然从脸边簌簌滑落。
面对女人的死亡,徐让欢表现得极为不正常。
时而温柔,时而痛楚,跌宕起伏,好不瘆人。
他就这样抱着她,温柔的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寸伤口。
像是哄小孩般哄她,也哄自己。
“不会有事的。夫人不会有事的。”
“为夫带夫人回家。”
“这就带夫人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