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薛均安陷入沉思。
段尧以为她是害怕死亡,这也难怪,怕死是人之常情。
摸索着从腰间拿出一块东西,段尧将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令牌,有了它你可随意出入皇宫。”
“如果你想的话,乔装打扮一下离开吧。总不能白白在此丧命。”
薛均安木讷的看着令牌,抿唇,沉默好一会儿后,只是说了两个字,“谢谢。”
伴随这二字而来的,还有她止不住往下掉的泪珠。
她就像觉察不到似的,失魂落魄坐在一处。
段尧见她梨花带雨,直接愣住,“不是,妖女,你不用感动成这样吧?你怎么哭了?”
是啊,我怎么哭了?
薛均安抹了抹泪。
因为我以为刺杀徐让欢之事终于有了进展,最终却难逃失败的命运?
这话岂能放在台面上说,薛均安迅速低下头,顺着段尧的话说,“我哭是因为感动啊!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没想到你会帮我逃跑。”
像是有百万只蠕虫在身上爬,段尧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喂!我可没说我不讨厌你啊。只是贱命也是命,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会和太子殿下说我看守不利,将你看丢了。”
薛均安摇摇头,将令牌还到段尧手中,“不必了。”
“我去。”
段尧一愣,“啊?”
薛均安看着他,坚定不移,“如果能复活太子殿下的挚爱,妾身哪怕是死了,也算是死而无怨了。”
“只要能为太子殿下做些什么,我死了,又有什么所谓呢?”
*
拗不过她的一片真心,最终,段尧将她带到招魂仪式上。
昏暗的阴森环境中,薛均安顺从的躺进另外一个棺材里,任由老道士用刀割开她的手腕,放血饲养她人。
没人知道,她双眼紧闭,脑海中却在回味刚刚的精彩发言。
“只要能为太子殿下做些什么,我死了,又有什么所谓呢?”
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笑,薛均安忍不住称赞自己。
啧。我的演技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手腕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薛均安视死如归般静候阴曹使者下凡捉她。
血液一点一点被抽离,麻木到最后,硬是连痛都觉察不到了。
女人的唇色愈发苍白。
与之相比,另一个棺材中的女人显得容光焕发,栩栩如生。
血液引的差不多了,老道士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也是,容器准备好了,就差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