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梦见,徐让欢踩断了鹤丹的指骨,抱着薛均安的衣裳,时而大笑,时而奔溃大哭。
众人感叹,新帝上位不久,便已神志不清……
直到——
“妧妧。”
她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推搡她的肩膀。
“妧妧!”
那人又唤她一声。
她这才拧了下眉,被迫终止了这段极具预知性的梦。
长睫毛微微颤抖,忽闪几下,女人缓慢的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是清汀道长那张满目愁容的脸。
见她醒了,清汀道长挺直的腰板这才松懈,他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坐回床边,“你终于醒了。”
他声音不大,怕惊扰到她。
谁知,床上的女子似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视线依旧呆呆盯着天花板瞧。
这是哪儿?
她拧了下眉。
她记得,她死在檀棠生怀中。再睁眼应该回到天界,回到天界那个暗无天日培养精英杀手的秘处,而不是……不是此处微风习习、舒适温馨的屋内。
妧妧徐徐眨了下眼,
一旁的清汀只觉她是还没从任务失败的阴霾中缓过来,他捋捋苍白的长胡须,耐心的又问一遍,“妧妧,你可清醒了?”
她如梦初醒。
对了,在人间呆的太久,久到她差点儿忘了。她本不叫薛均安的,她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编号十七,一个是妧妧。
妧妧缄默一瞬,看着清汀,点头,“是,师傅。徒儿醒了。”
顿了顿,她补充,“那任务……”
清汀道长打断道,“任务失败了。”
“抱歉。是徒儿无能。让师傅失望了。”她颇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
清汀没打断责怪她,挥了挥衣袖,看向门外的景致,“罢了。这任务本就非比寻常,老夫知晓,你已尽力了。”
老实说,他确实知晓,因为他曾幻化成郑太医的模样,看到了她所遭受的一切。
随着清汀的话音落下,气氛静了几秒。
“所以我……还得回去吗?”妧妧无奈的笑了下。
清汀回头,看着她,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没说。
他点点头,再次移开视线,“你且先在这儿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
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