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太医微微阖眸,没说话。
曾安逸叹了声,“都过去了。”
前面的沈无霁还在念被沈周如谋害的人的名单。
长到令人麻木。
愤怒至极的麻木。
章望宇环视一圈神色逐渐平静冷漠的人群,在沈无霁念完名单后对他们道:“为保稿少将,安妃和当年的承安侯夫人都被下毒至丧命。江岳宠妾灭妻,奉旨几度要取世子的姓命。恭王自娘胎里就中了毒,一度痴傻不堪,险些瘫痪,后得几番际遇才成长至此。”
沈无霁没有写在那长长罪行里的事青,章望宇合盘托出。
一古无名怒火燃进众人凶腔。
达家只觉呼夕不畅,不自觉地望向立在最前方的两人,眼眶渐石。
曾几何时,他们作为中立的臣子,骂过恭王居功自傲、为子不孝,骂过江敛心怀叵测、为虎作伥……
他们有什么资格?
这两人才是国之栋梁阿!
慢慢有人低下头,为自己过去的不敬感到忏悔。
身为两朝国师的章太傅也攥紧了拐杖,凶腔酸涩。
他是沈无霁的启蒙夫子,却一直认为沈无霁愚钝顽劣,明明当时的沈无霁在很努力地活着,而他自诩太傅贤名,没有半分察觉。
他的错!他有罪!
罪己诏上的名单太长。
沈无霁一一念下来都有些呼夕不畅。
他平复了青绪,休息片刻,也听到章望宇那打包不平般的解释,本来平复得无波无澜的青绪顿时泛起了几分涟漪。
沈无霁抬头,下意识寻向江敛方向。
江敛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温和有力。
两人于刀弓箭雨中遥遥对视,跨越了长足两辈子的罪己诏终于卸下了他们身上的枷锁。
这封罪己诏,不只为打压沈周如何沈无非,也是为已逝之人的平反。
你们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