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阿玉,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双眼睛无比明亮。
直到远处出现亮光,这条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刘草看着眼前一望无尽的血红色花海,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了湿意。
她怔怔地抬手抹了一把脸,低头一看,是淡红色的液体。
传言只有鬼才会流出血泪。
她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眼前人悲悯的眼神:“我……我死了吗?”
在对方的一片沉默中,她又哭又笑:“我……我死了……”
到最后她嚎啕大哭:“我不能死啊——我娘的眼还没治好,我还答应过小妹明年送她去学堂……”
“还有阿玉……我说过我走完这趟镖我们就成亲的……”
“我死了她们该怎么办啊……”
“我不能死——我得回去!”
说着她要冲回去,几条光带瞬间缠绕住她的手脚,将她束缚在原地。
不顾她的挣扎,白衣女子蹲下来拍拍她的肩,声音带着莫名的安抚:“前尘已了,莫要牵挂。”
刘草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呆愣愣地流着眼泪。
“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远处有个拿着铁索的人走过来,满身煞气。
“不想走?”
她的声音带着幽深的寒意,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川。
说着她扬起锁链准备强行将刘草带走。
时苍宁抬手拦下她,看向刘草:“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她们吗?”
刘草死寂的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最后鬼差看着一个彳亍走向冥界的刘草,朝身边抚摸着灯笼的人叹口气:“人都死了,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不想走的直接勾魂锁一套踹进忘川,什么牵挂执念都忘了。”
时苍宁无奈一笑:“枉死之魂,只不过一点小事,举手之劳。”
鬼差“哦”了一声:“那你着举手之劳做得还不少。”
时苍宁望着忘川的方向,目光悠远:“误入神鬼泣的人也不多,左右时间充裕,帮她们圆了最后一点遗憾也没什么。”
鬼差不置可否,朝忘川那边扬了扬下巴:“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
时苍宁抬眼朝她看去,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我进去了还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