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没再看沈之言:“好。”
时念卿刚要往停车的方向迈步,却又一次被叶温臣扣住了手腕。
“你鞋子都湿了,怎么走?”
他突然贴上了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浸烫着她湿漉漉的耳垂,“我抱你上去。”
尾音上扬的一瞬,他的余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僵立在雨中的沈之言。雨中镜片的反光恰好遮住了沈之言晦暗的眸光。
“啊?”
她觉得倒没这个必要。
不过,叶温臣说的是个陈述句——
并没有询问她需不需要的意思。
愣神的一瞬,叶温臣将黑伞塞到她手里,
俯下身来,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只手稳当地托住了她的后背,一个用力便将她打横抱起。
他压低了嗓音:“别乱动。”
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他托住她后背的那只手顺势接过她手中的雨伞,伞柄在他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黑伞在他手中稳稳地擎着,伞骨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他半边的脸庞,一半浸在雨幕的晦暗里,另半边被伞沿漏下的天光描摹。
她紧张极了。
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衬衫的前襟,丝绸轻薄的面料在她指腹下皱成一团。
她僵硬得像张拉满了的的弓,而后背却与他的手臂间固执地保留着一线缝隙。
以至于她的上身,忍不住地打着颤。
“抖得这么厉害……”他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湿透了的发顶,灼热的呼吸在她冰凉的肌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在夜色里震颤,“现在知道怕了?”
雨水顺着黑伞的弧度蜿蜒而下,在她单薄的肩头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那痕迹像朵逐渐绽放的暗花,沿着她的锁骨缓缓蔓延,最后消失在微微起伏的胸口。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脊背缓缓滑落,冰凉的触感让她本能地往他温热的胸膛贴近。
却在贴上的一瞬中,立时僵住。
天地间似乎再没了别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