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顿住了推镜的动作,镜片反光下,掩住了他眼底之下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温声应了句:“好。”
——
“也许是昨天我说得不够清楚。”
“我今天郑重地再和你说一次——”
时念卿的后背抵靠在楼梯间的白墙上,粗糙的墙皮隔着衬衫硌得她脊椎生疼。
“沈之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即便是过了饭点的食堂,也少不了有人经过,所以她特意选在了隐蔽的楼梯间。
毕竟,和前任扯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沈之言抬手,扬起腕间的红绳:“念念,单方面的结束不算是结束。”
“我说过,我可以等,等到你回转心意的那天。”
“这样有意思吗?”时念卿抱着胳膊,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我认识的沈之言并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
她不知道这几年沈之言到底经历了什么。
总之,眼前的男人与她印象里的沈之言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在处事上,有了很多大相径庭的地方。
沈之言攥紧了红绳,自嘲道:“如果死皮赖脸,能够让你回心转意,就算抛下尊严又有何妨?”
“你又为什么愿意与叶温臣那个浪荡少爷联姻?”沈之言轻抒了一口气,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如刃,直中她的眼眸:“若说起死皮赖脸、纠缠不清的本事,谁比得过叶家二少?”
商圈之内,从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关于她和叶温臣成婚前,酒吧、婚礼、甚至是陆崇山葬礼上的那点事早就在世家圈子里传开了。
世家圈里都说,叶家二少放荡不羁,即便成了婚也未必能收敛心性,而她既不通经商之道,又无陆家实质性的支撑,不过是一枚惹人笑话的弃子。
这些传闻她一早便听过——
但她不在意。
“叶温臣再浪荡,也是我丈夫。”
时念卿仰起脸,冷笑道:“沈先生,你这样诋毁别人的丈夫,以为自己很磊落吗?”
她有眼睛,会自己看。
她有心,会自己感受。
无论外界如何传闻叶温臣,至少从这几日的相处看来,他没对她越界,反倒在许多事上给她提供了帮助。
即便是从合约伙伴的角度,她也无法坐视别人诋毁他。
“你是这样想我的?”沈之言突然逼近,眸中溢着一股压抑的怒意:“你居然为他说话,你和他才认识几天?”
她不耐,推开了沈之言,以保证他们之间处于安全距离:“对,我是这样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