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温臣的心情似乎很好。
甚至车里放起了舒缓的车载音乐。
男人随着音乐的节奏轻叩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在昏黄的车内顶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似春日下逐渐消融了的薄冰,男人的唇边挂着清浅的弧度,笑意温和。
“怎么,现在觉得我们的夫妻的关系又有承认的必要了?”
时念卿盯着仪表盘跃动的蓝光,抿了抿唇,道:“既然被看见,就没隐瞒的必要。”
车内,空调温度打得很足。
冷意透过座椅蔓了上来,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手臂紧贴在一起,试图从单薄的布料里汲取仅存的温度。
叶温臣的余光刚好扫过她瑟缩的模样。
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探了过来——
她本能地往靠背上闪躲,却见他只是伸手,微微上抬了空调的风向。
叶温臣收手时,指腹擦过出风口边缘时带起了几许细碎的暖风,裹着淡淡的雪松清香,拂得她耳尖发烫。
很快,这股的微妙的气息又被冷空气吹散,只留她怔坐在座椅上。
心跳声混着空调轻微的嗡鸣,在密闭车厢里交织成细密的网。
“躲什么?”他低笑了一声,尾音却像浸了蜜似的黏在她的耳畔,“后座有毯子。”
刚刚是有点冷。
但现在,好像没那么冷了。
又一个岔路口,叶温臣靠边停了车。
叶温臣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向后探去,利落地抽出后座的羊绒毯。
米白色的毯子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在车内暖黄的顶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侧过身,将毯子轻盖在她的膝头。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然而,叶温臣修长的手指已经覆了上来,慢条斯理地将边角掖进她身侧。
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小腿,一阵冰凉。
“别冻着。”
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一瞬而过的温和关切,也仅有一瞬而已,很快便又恢复了他贯有的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