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秦思昭的个人条件又跟他的全方面比对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秦思昭远逊于他。
那种男人浑身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特点和个性,像一碗平平无奇的白面条,怎能与他相比。
她一定没有真的喜欢过他,她桀骜又眼高于顶,那样的男人怎能入得了她的眼。
泠川这样说,不过是故意要让他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她做到了。
他表现出十足的懊悔神色,恳求着泠川洋洋得意地放过他,赶紧告诉他那些不过是她说来气他的,她爱他,并且从来都只爱过他。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沉默了,脸上有几分解脱的神色,好像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松了口气,可她的解脱就像一根粗糙的麻绳,栓在他的脖子上,几乎要把他绞死。
“你没有爱上他。”
他只能像祈祷一样,喃喃说出这一句。
泠川点了点头,说道:
“我确实没有。”
他不敢继续追问,他害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不想听到的回答。
他只能徒劳地安慰自己,那种白开水一般的男人并不足矣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她只会留在他身边。
他爱她,又觉得不能占有她,在嫉妒和卑微之间剧烈摇摆之后,他的爱渐渐呈现出一种罪恶的面目。
顾时不想对泠川只是一味的屈从和接受,他越发地想早日同她成亲。
和她赶紧成亲,把她框死在那个婚姻悲惨无聊的框架里,这有助于消减他对她过度的迷恋之情。
他盘算着再和她生上几个孩子,赶紧变成无聊到碰一下都恶心三天的老夫老妻。
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不会再像现在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可是现在,身体上的焦渴越是满足,反倒就越是像杂草一样滋生疯涨。
他走到她的正面,把她整个人都框死在他身体投射出的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泠川只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张椅子上,对他视而不见。
顾时自欺欺人地想着,等她成了他的妻子,假以时日,便也只会变成无聊的皇后,到那个时候他就能从这种令他痛苦的爱意当中解脱。
可他现在只希望泠川快点做些什么,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的。
他转身,从墙上拿下挂着的一把长剑,这剑开了刃,但平时只作为装饰品,老老实实地在墙上呆着,与壁画无异。
可今日,它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将长剑从剑鞘里抽出来,直指泠川的咽喉。
她依旧是那样桀骜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冷笑,像是个在起义军面前时刻准备引颈就戮,以身殉国的皇帝。
这寒冷的剑气让她浑身发麻,却一点不怕,她微微战栗着,一种兴奋的信号在毛孔里钻来钻去。
“说你爱我……”
一阵剑拔弩张的沉默后,顾时率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