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她们的人应该也是在今天回来。此时不到,一会儿也会到。我们现在最多领先七票,太容易被追上了。”
陆锦澜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如蓁,我好像把你送入了一个败局。一会儿朝上的局面会十分尴尬,我……”
项如蓁忽然一笑,“有什么尴尬的?这本就是个败局,没有你,我只会输得更加惨烈。”
“可今日我并不觉得尴尬,我反而觉得我很幸福。你和岳母这几日为我不眠不休,奔走牵线,让我倍感荣幸。不必抱歉,你已经为我尽了最大最大的努力,有你在,我便不算一败涂地。换言之,这样的失败,又何尝不是一种荣光?”
她摘掉陆锦澜肩上的发丝,“好了,你这副模样还是不要上朝了,免得人家说咱们输人又输阵。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了。我将坦坦荡荡十分欣然的接受这个败局,你等我。”
项如蓁迈着大步气宇轩昂的进了太和殿,陆锦澜颓然地坐在台阶上,她真不想让她输。
天空渐渐亮了,晨光熹微照在她身上。在森严肃穆的皇宫里,她这道落寞潦草的身影显得格外别致。
八卦传播的速度是惊人的,朝上在热火朝天的选丞相,后宫的小宫男们在七嘴八舌的疯传小道消息。
“听说了吗?今天陆侯来上朝了。”
“听说了,好像朝服丢了,没进大殿,在外面坐着呢。”
有人推了推许闰年,“快去看看你家陆侯吧,她家夫郎也不知怎么伺候的,那样就让她出来了。一会儿朝臣们看见,还不笑话?”
许闰年连忙端了盆水拿着布巾梳子过去,只见陆锦澜坐在冰凉的青石台阶上,闭着眼,疲惫地揉捏着眉心。
许闰年低声道:“陆侯,我给你打了水,你要不洗漱一下?我给你梳梳头。”
陆锦澜无力道:“不洗,不梳,老娘没心情,就这样。”
许闰年忙劝道:“一会散朝了大臣们都出来,看见你这样,会笑话你的。”
陆锦澜破罐破摔,“笑吧,今天笑话这么多,笑死她们最好。”
许闰年还想再劝,忽听由远及近的一声声传话,“快去禀告圣上,东州巡抚晏阳兮请求面圣,有十二封急件送到。”
陆锦澜拍了拍脑门,气。
里面很快宣人进去,可紧接着陆锦澜又听到传话,“快去禀告圣上,礼部尚书关山月请求面圣,有急件送到。”
陆锦澜猛然抬起头,“谁?她们说谁要面圣?”
许闰年道:“我听着好像是关大人。”
陆锦澜起身一看,见远处关山月蹒跚的身影摔倒在石阶上,两旁的侍卫连忙将她搀扶起来,架着往上来。
陆锦澜快步迎过去,连忙将人接过来,“你怎么了?”
关山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看到许闰年时眼睛一亮,“水……我要喝水……”
她抓住水盆就要喝,两人忙道:“这是洗脸水!”
关山月根本不听,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终于喘过气来,颤巍巍伸出两根手指,气喘吁吁道:“跑死了两匹马,终于赶回来了。”
陆锦澜看了眼她身上的包袱,忙问:“有没有推举的折子?”
关山月微微一笑,“有,你要推举谁的?”
陆锦澜一愣,“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推举的人选是谁?”
关山月摇了摇头,“晏家人去找晏将军拉票,晏将军只知道大皇女要推举的是晏翎。她当即将人扣下,立刻派人到曲国将我追回来,同时联络宋大帅、于大人以及北境五州各处文官武将。”
“她说,你们一定会争这个位置。不是你,就是项大人。时间紧急来不及跟你们确认,她干脆让大家写了两份,任你们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