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辛长叹一声,“唉,如蓁是个猛人,你是个狠人。只有我,这辈子其实就想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富贵闲人。要是没有你们,我才懒得理朝中这些乱糟事。”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策马回城。
陆锦澜笑道:“那你等等吧,等如蓁忙完了要忙的事,咱们三个带上家眷一同隐居世外。终日赏花斗酒,骑马打猎,岂不快哉?”
晏无辛哼了一声,“看如蓁这劲儿头,只怕到她不忙的那一天,我头发都白了。偏偏咱又舍不得,让她一个人面对这诡谲的朝堂。哎,我是舍命陪君子啊,为了陪你俩,我真是一片苦心。”
陆锦澜勾起嘴角,调侃道:“呦,晏大人又开始诉苦了。这是想让我请你喝酒,还是又看上我家什么东西了?”
晏无辛嘿嘿一笑,“要不说咱是知己呢,你把你这宝马借我骑两个月。”
陆锦澜不依,“又惦记我的马?我这马每天有专人伺候,可是我的宝贝。”
“咱比亲姐妹都亲,我还能害你的马啊?到了我那儿,我也让专人照料,保管给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好吧好吧。”陆锦澜经不住磨,勉强答应道:“借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得给我好好的送回来。这马是我的心头爱,见不着我会想它的。”
“知道啦,我每天骑你家去,让你们见见,一解思念之情,总行了吧?”
晏无辛软磨硬泡,终于又骑上了汗血宝马。
下雪天上朝都不坐轿子,为了展示这宝贝马,天天东奔西跑。
*
话说,项如蓁离京后,时有消息传来。
不到一个月,她的尚方宝剑已经斩了十七个人了。
其中有借各种由头,骗取朝廷拨款,中饱私囊的官员。也有参与分赃,一同合谋的当地富绅。
据说同行的办事人员,抄家都抄出了丰富的经验,抄出来的东西运到京城,一丁点磕碰都没有。
国家虽大,人与人之间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京外的贪官污吏和朝上的大臣,其实也能扯上关系。
一来二去,便有人按捺不住,参奏项如蓁。
“皇上,您可不能不管了。项如蓁她成了项如疯,她查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她……她简直杀红了眼。若由着她这么杀下去,必使朝野动荡上下不安。皇上,你快将她召回来吧。”
赵敏成:“这个项如疯……啧,都让你给我搅合糊涂了。这个项如蓁做事是有些生猛,诸位大臣,你们怎么看?”
陆锦澜和晏无辛交换了个眼神,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陆锦澜抢先一步,“回皇上,臣以为没什么不妥。项如蓁的品行您是知道的,此人刚正耿直,她所查办之人虽多,却都是为朝廷查办,按法度执行。”
“据臣所知,自从她接收户部后,查办了几百人。不论她查谁办谁,都不是为了泄私愤,对事不对人。所查之事,有理有据,一切记录在案,办得十分翔实。”
“诸位大人若不信,待她回来,大可翻看卷宗,核对人证物证。”
“既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没有一个无辜,就不必大惊小怪了。莫说杀了十七人,便是杀了一百七十人,也是为我朝清理蛀虫,做了好事,有何不可?”
“
人头落地,而后便是抄家起赃。户部亏空已久,如今一车车钱财运往京城,国库日渐充盈,有什么不好的?”
“有人若因此不安,该反省自己。清白者,自然无惧。不安的人,大概是做了亏心事,怕刀砍在自己脖子上。”
那人才刚提起参奏的话茬,就被陆锦澜夹枪带棒的怼了一通,只得熄火。
项如蓁在外面放手大干,陆锦澜和晏无辛就在朝上为她守住舆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