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确中了毒,西域血砂之毒,此毒于中原失传数十年,书中记载,中毒者无痛无病,但短则数月,长则一年,暴毙而亡。”
说这话的人穿一身破旧蓝袍,戴着顶文士方巾,他的脸色蜡黄消瘦,手里提了壶酒。
“怎么会……”林诗音不敢置信地小声惊呼。
“脉象是看不出的,想必在找我之前,你们已经试过了。”他取杯盏沾一点清水,捏一把药粉撮揉,大步上前拉过阿飞的手臂,却在看到阿飞臂上的胎记时,微微一怔。
他动作微顿,撸袖,将药粉涂抹在他露出的手肘上。
很快,一股烧灼感自臂上传来,显露出蜿蜒在腕间的红色小花。
“这朵花抵达心口位置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众人见状面色凝重。
“还请先生替阿飞医治。”李寻欢道。
“先不急。”梅二先生看向面前的男孩,神色复杂:“我有个问题要问他,还请诸位暂避。”
宋雁归举手:“我是他师父,有资格听吗?”
“半路师父算哪门子师父。”梅二先生无语道:“你想我当着她的面问吗?”他转头看向阿飞,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他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阿飞闭眼,五指陷进掌心,冷声道:“就我和你。”
宋雁归双手背在脑后,长长叹了口气:“好吧。我尊重你的心情,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想拥有自己的小秘密。”
“……”梅二先生此刻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胎。
半晌,两人还留在屋内没有出来。
李寻欢想到梅二先生凝重的表情,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本能地看向宋雁归——
对方正一手托腮,坐在石凳前打着哈欠,屈指扣着铜钱,昏昏欲睡。
该说是心大吗,还是因为无条件地信任?
“吱嘎——”推门而出的是梅二先生,他目光中情绪翻涌,深呼一口气,压下情绪,沉声道:
“他这毒,我不治。”
李寻欢闻言微愣,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好友有三不治:不付诊金者不治,言语轻慢者不治,杀人越货者不治。
不管怎么看,阿飞都不在此列。
“梅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