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赫留朵夫:“这么说来,好像也有些道理。”
因为一只麻雀导致的小插曲,这个家里短暂地热闹了一阵,德米特里还向费奥多尔介绍了它的新朋友,“它是附近土生土长的本地麻雀,我们之前出去散步的时候可能还碰到过它,只是没有注意到。它告诉我,它以前都是跟着它妈妈住的,就在田间小径边大树的树杈上,有一个鸟窝。”
德米特里接着说道,“不过就在昨天,它妈妈把它赶出来了,和它的几个兄弟姐妹一起。”说着,德米特里的语气带上了些微妙的怜悯,“真可怜,它好像没有爸爸。没有爸爸的鸟生是不完整的!”
麻雀听不懂德米特里在说什么,对着德米特里“啾啾”两声,等到雨停了,麻雀帮德米特里理了理羽毛,就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它说它要出去捉虫子吃了。”德米特里说道,“虫子很好吃吗?”
作为一只娇生惯养的家养鹦鹉,德米特里长这么大,连普通的毛虫都没见过。
对于这个问题,两个没吃过虫子的人类一时之间都很难回答。聂赫留朵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而费奥多尔则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直接转移了德米特里的注意力。
“吃早饭了吗?”费奥多尔对着鹦鹉招了招手,鹦鹉就立刻飞了过来,他摸了一下鹦鹉脖颈下方的位置,发现嗉囊是空的,看来是没吃。
于是费奥多尔顺理成章地带着德米特里下楼,取出一碟坚果,让它自食其力。德米特里在一旁嘎巴嘎巴地开坚果,费奥多尔刚起床,头脑不太清醒,便没有急着去工作,顺手把电视打开了。
正巧今天是俄罗斯的一个传统节日,官方频道正在播放节日相关的庆祝内容,记者笑容满脸地举着话筒,采访莫斯科街上的行人。
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记者一路上遇见的人都穿着得体,没有出现衣衫褴褛的农民。几个被采访者突然被记者叫住,都没有出现惊慌的神色,他们操着一口官腔,说的话都大差不差。先是聊了聊这个节日的悠久历史,然后再从全方位各角度称赞一番当今沙皇的优秀统治。
德米特里全部听懂了,就问,“这么多人都在夸沙皇,沙皇是很厉害的人吗?”
“某种程度上,确实很厉害。”投胎很厉害,刚好投生成了叶卡捷琳娜二世唯一的儿子,又正好继承了母亲打下的江山基底。
德米特里没听出言外之意,埋头猛吃。吃到撑了,就听到费奥多尔说,“我们过几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德米特里一听就支楞起来了,“去哪里?”
费奥多尔说道,“图拉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那里和聂赫留朵夫分别,那是他的故乡。”
“我们会和玛利亚太太见面吗?”德米特里有些迫不及待,因为玛利亚太太时常给它送好吃的,又是第一个夸它可爱的人,所以德米特里对她格外喜欢,一直没有忘记她。
“会,她前两天来信说最近几天就会回来。”费奥多尔说道,“然后我们会一起去图拉州,在那位太太的庄园里借住几天,届时还可以顺便看一下那边的风景。”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