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彻望见云霁缓和的神色,心生喜悦,以为可以一笔带过,却见风云陡转,他的腕骨被狠狠扼住,口舌失守。
“这张嘴,实在是会骗人。”
云霁冷声道,面无表情地盯着顾彻一张一合的绯红唇瓣,粗糙的指腹毫不留情地按上去,揉弄,按压,饱满的唇珠仓皇抖动,却是指间雀鸟,只能任人把玩。
谎言,又是谎言!
无论是哪一世,顾彻永远都巧言令色,用着最让人信服的语调,从唇中吐露出最虚伪荒诞的假话。
他为何还觉得这个人会改!
云霁怒上心头,指间碾过被折磨得充血的唇珠。
交缠流动的怨怼与恶意化作浓稠流淌的血水,被贪婪侵蚀的阴翳吞食,黏腻而柔韧的触手又伸长粗壮了几分,张狂地探出,将少年人的脚踝捆缚,摩挲着柔嫩白皙的皮肉,粘液被涂抹,气息被覆盖。
“你!”
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宽大的手掌几乎要讲顾彻的脸全然覆盖。
哪怕顾彻再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哪怕他再不占理,面对着云霁变脸如翻书一般的举措,顾彻倔强的性子直冲出来。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死变态!一会信一会不信!还如此冒犯羞辱他!
愤懑的火焰一下子冲上了脊骨,烧得顾彻杏眸圆睁,怒目而视,也不顾什么被抓包的窘迫,骨子里的那股傲劲儿占据了上风。
“你干什么!我就进来怎么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孟浪,发春,尽是变态行径,不是摸胸,就是摸嘴!什么风光霁月的名声,我呸!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顾彻气得要跳脚,准备跟云霁来一个你死我活,双腿却如千斤般重,脚踝传来湿冷的阴寒。
云霁垂眸,饱满圆润的唇珠已经被折磨到充血红肿,如同被摧折碾烂的花骨朵,近乎糜烂的艳红,比鲜血的色泽更靡丽诱人。
触手蠢蠢欲动,跟随着主人的心意,顺着光洁柔韧的小腿向上蜿蜒,缠绕勾勒柔软细腻的腿肉,留下湿漉的水迹。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顾彻狠狠地瞪云霁,眼眸中满是怒气,咬牙切齿。
一瞬间,顾彻燃烧着愤怒的双眸与漫长的记忆中那双浸染着憎恨与厌恶的眼眸重合在一起,要让好不容易愈合的新生皮肉再度溃烂流脓。
云霁绷直了嘴角,眼神晦涩难明,他短暂回忆起了鲜血从手掌滑落的灼烧感,那久违的疼痛再次弥漫在指间。
他想,他向来不喜欢顾彻的眼睛,太过澄透,太过赤裸,一切情绪都在其中了然。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总害怕在其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丑陋,狰狞,令人作呕。
但总归,他是恨的。
“你个畜生不如的狗东……”顾彻气急,继续叫骂道。
话还未说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变成了手指攻城略地的征伐之地,粗大的指节顶开了唇缝,不容置喙地抚上软嫩温热的口腔。
“唔——”
顾彻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云霁的拇指按压着自己的唇,指节顶进口腔,粗糙的指腹在口舌间作乱,涎液不受控地溢出嘴角,在云霁指间粘连。
而自己腕骨被束缚,被囚困一隅,任其施为。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