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门打开了。
温昭缓缓抬起头。
就见祁慕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站在门口,睡衣领口歪着,露出一边的锁骨。他脸色有点蜡黄,眼下还有淡淡的青色,整个人透着股没睡醒的烦躁。
“你的猫……”温昭声音很轻。
祁慕没说话,伸手接了过去。
“还有……”温昭弯腰正要去拎放在地上的猫砂和猫粮。
“放着。”两个字硬邦邦地砸过来。
“啊?”温昭直起身,一脸茫然。
祁慕的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眉头狠狠一皱:“手好了吗就拎!”
他的嗓音又冷又硬,还带着点凶意。
温昭撇了撇嘴,在心里默默顶嘴——
……凶什么凶。
空气凝固了几秒,连芝麻都缩了缩脖子。
祁慕弯腰拎起那两袋东西,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微微凸起:“还有事儿吗?”
温昭摇摇头,刚想道别——
“砰!”
门板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合上。带起的风扑在她脸上,掀起几缕散落的发丝。
“……”
芝麻的小爪子扒拉门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来。
温昭站在门口没动,晨风凉丝丝地钻进她衣领,发尾被吹得轻轻飘起。
“喂!你干嘛呢?”林晚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温昭一回头,就看见她披着外套,一脸八卦地趴在自家门框上,打趣道:“一大早就趴在人家门口当望夫石啊?”
温昭瞥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深褐色的门板冷冰冰的。她又转头看向林晚坏笑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里面热,我吹点冷风!”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屋里,只留下林晚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摸不着头脑:“什么鬼……”
她在餐桌前坐下,面包撕成两半,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腮帮子都撑得鼓了起来:“烦!”
“哎哟,”林晚在她对面坐下,“干嘛?愁眉苦脸的?许汀州跟你表白了?”
“去!”
“那怎么了嘛?”
林晚也不恼,反而更来劲了,托着腮帮子等着她往下说。
温昭泄气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没事,就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委屈。
她越想越郁闷,明明也没招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