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席梦思凹下去个深坑,薄被横亘在两人中间,一时间居然谁都没敢动。
身后多出一个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不重叠的两道呼吸声似乎都在竭力控制,不那么聒噪。
时作岸不敢翻身,脑袋下的胳膊都压麻了。等身后的呼吸平息,似乎是睡着了,才轻缓让左侧身体落在床铺上,仰面朝向天花板。
才睡了一个下午,现在根本睡不着。
他悄悄往旁边看去。
夏奡双眼紧闭。他睫毛很长,月光穿过窗帘缝隙静静打出漂亮的投影。
他们俩的距离很近,就连鼻头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你还不睡吗?”
!
这人居然睁开眼睛了!
时作岸被吓一机灵,条件反射转过脑袋用被子把头蒙住。
……
似曾相识的一幕。
夏奡几乎快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笑意:“你不会以为把头蒙上刚刚像盯鬼一样盯着我的人就不是你了吧。”
神经病!
时作岸气呼呼将被子掀开,丢进旁边人的怀里。
“所以呢,你不是也没睡!”他要是睡着了怎么还会一秒抓包自己。
夏奡将怀里的被子包拎开。
“我从小就挺独立的,据我爸妈所说,我刚上幼儿园那会儿就嚷着要一个人睡了。他们还很高兴终于甩开我这个小跟屁虫。”他聊起小时候的事,眉眼弯弯,“所以我真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时作岸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自己为何没睡着,却又好像是在回应前面宋子桥的疯话。
“那你不准明天早上起来甩包是我晚上翻身吵的你睡不着觉。”
……无语。
夏奡气得翻了个身,将后背朝向时作岸。
不再说话。
就在时作岸以为他睡着了,才又听到模糊的声音:“江肆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