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刚踏入殿内,就看到了卧在书案上的萧砚,以及周围一地暗红的血迹。
他心中大喜,面上的笑容不由扩大了几分,加快了脚步向书案走去。
萧砚啊萧砚,本王让你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你这个侄子仁至义尽了,到了地下可别太过怨恨了。
毕竟……谁让你信了不该信的人呢?
萧洵撇撇嘴,见到摆放在书案角落的玉玺,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当即伸出双手。
甫一接触到玉玺的顶端,一束冷光骤然闪现。
萧洵下意识侧身躲闪,却感觉到右臂一凉,他愣愣地低头看去,上面竟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时间血液汩汩地涌了出来,将皮肤浸得温热,不断地顺着手臂滴落到地面上。
剧痛袭来,他面色煞白,不由得跪了下来,发出“咚”的一声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血流个不停的右臂,血流的速度才微微慢了一些。
黑金的缎靴映入眼帘,萧洵强忍着痛楚缓缓抬头--
只见本该是一具尸体的萧砚负着手站定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皇叔,别来无恙。”
不对,不对,萧砚不是已经死了吗?
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长知搞的鬼!
他根本就没有下毒!
萧洵简直要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颤抖着从被血液浸透的袖口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口哨,用尽全力才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声音。
“狗皇帝,你别高兴的太早,本王的军队可是在外头候着呢,想杀本王?你还早了几年。”
他挣扎着侧身,瞥向毫无动静的殿门,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待本王登基之后,一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至于你最爱的长知,本王也定会代替你好好宠爱他,让他成为本王的禁脔。”
萧砚淡淡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听及“禁脔”二字,神色骤冷,抬脚死死地踩在了他右臂的伤口上,左右碾了碾。
萧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弓着背不住地来回打滚,地面上渐渐地染上了血色,阵阵难闻的铁锈味随之散了出来,令人作呕。
萧砚掩鼻厌恶地看了一眼,打了一个手势,随即一个一袭夜行衣的男子从暗处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陛下。”
“暗九,把他弄到孤梅轩门口。”
“另外,通知暗七保护好侍君,不要让他乱跑。”
“罢了,你还是让他把侍君带到孤梅轩吧。”
还是让青年待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比较妥当。
男子恭敬地低下头,“是,陛下。”
……
孤梅轩是萧砚母妃生前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上次那个一派萧条败落的“秘密基地”。
殿门缓缓地打开,伴随着老木朽化的嘎吱声——
唐小知抬眼看去,只见在空地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在不断地抽搐,而萧砚则手持着一把泛着冷芒的剑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