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慕崇碰了碰车窗,司机连忙开门,上车后他看向乔瑾亦,乔瑾亦很委屈的看着他,两个人都不说话。
就在乔瑾亦要顶不住他的审视时,他忽然笑了一下:“生气了,小天鹅?”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十八岁的男孩骂人还是“癞蛤蟆”这种词,这怎么会有人忍住不笑,可爱的让他想要把乔瑾亦揉进自己怀里。
“你也很没礼貌!你们欧家是不是都很没教养!”乔瑾亦显然记吃不记打,总是随着心情得罪欧慕崇。
欧慕崇从来没见过乔瑾亦这种性格的人,刚才还在他身下被亲的浑身泛粉,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害怕到发抖,然后又没心没肺的在别人家吃起巧克力。
明明今天发的脾气已经被欧慕崇镇压,这会儿又没有记性的发起脾气。
欧慕崇在心里想,这个小混蛋是不会被任何人规训的听话顺从的,永远都是这副捉摸不定的脾气。
但他也不想把乔瑾亦调-教成一只温驯的金丝雀,他无法想象这张脸变的没有自我,那样欧慕崇会觉得自己有罪。
乔瑾亦就像是针对他出现的一个礼物,方方面面都切入了他的破绽,在乔瑾亦之前,他想不到自己会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在家里,尽管这个陌生人好看的让人过目不忘。
“是没什么教养。”欧慕崇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总之你小心一些,否则我也不知道你身上会发生什么。”
果然乔瑾亦安静了,他低着头坐在自己那边,路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悄悄的抹了抹眼泪,还以为欧慕崇没看见,其实只是没戳穿。
车子还没停稳欧慕崇就推开门下了车,司机面露惊慌的回头问乔瑾亦:“我开车前有锁车门的对吧?”
乔瑾亦眼睫上还挂着泪,他点点头安慰司机:“你不要多想,我有听到自动锁车的声音,刚才是他自己解锁下车。”
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才下去,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后山,别墅后的小花园摆了很多盆法国方朵,白花花一团很可爱。
他低头嗅了嗅,然后坐在盆栽旁边玩手机,仔细的删掉水珠误触出来的几条线,又修改了一点细节。
之前在梁瑾维家里,初来乍到他不敢到处走,宅在家里他用梁瑾维的ipad画了很多q版小人。
有天他睡到中午起来,发现梁礼杰坐在厨房岛台边上喝咖啡,抬了抬手里的平板问他:“是你画的?”
乔瑾亦不知道他是谁,点了点头。
“你画的很小白,配色也很丑。”梁礼杰把咖啡倒进水池,“我学了很多年,你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乔瑾亦有些发懵的看着他,咖啡的苦涩香气蔓延开来,他感觉自己穿的灰扑扑站在画室外,窗子打开后露出梁礼杰的脸,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艺术很依赖天分的。”梁礼杰微笑:“你小时候有没有被上帝握住手的感觉?如果只是画一朵四瓣花,或者线条人这种不算。”
乔瑾亦已经失去平静讲话的能力,只是茫然的看着梁礼杰。
“我下个月会办油画展,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问我大哥要入场券。”梁礼杰经过他时丢下最后一把刀:“其实你画着玩这个水平也算够了,业余有业余的玩法,娱乐嘛。”
乔瑾亦等他走了很久才敢去碰平板,他画的小人已经被修改成了完全不可爱的样子,还自以为是的在旁边填了很多说明。
乔瑾亦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把平板丢进了马桶里,梁瑾维回来时问他有什么毛病。
evan出来找他:“医生来了,正在等你。”
“我为什么要看医生?”乔瑾亦说着还是起身跟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