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偶正要给泥打电话,偶这边很着急哦,泥后天就得出发……”
“尸骨没少,对吗?”姜韫打断了对方。
那头静了下来,姜韫抬着下巴,徐徐吐出一缕烟,那烟雾好容易凝在空中,还没回神儿,被风一吹,魂飞魄散了。
“姜小姐,泥介样就木有意司了,泥……”
“如果不确定,我不会说。”姜韫声音不大,却很坚定,“那天,有人在你旁边,是吗?”
这下蒋老板彻底成了哑炮。
“20万。”姜韫一口价,她利索地按灭了烟,扭了扭脖子,威胁道,“不然,您另请高明?”
明明是第一次敲诈,却熟练得像个惯犯。
电话那头沉寂了好一会儿,蒋老板才小声嘀咕:“黑心。”
姜韫笑了,那笑容却没什么温度。
她丢掉烟头,抬起脚尖把最后一点星火踩灭,赞同道:“蒋老板普通话不错嘛!”
“老账户,三天后出发。”
“叽道了……”
电话挂断,姜韫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眼底冷得像是雪后穿巷的刺骨寒风。
刚才的电话,只是试探,看来,的确有人盯上她了。
那人很了解她,更了解苗疆的一切。
姜韫缓缓抽出那柄苗疆钢刀,锋利的刀刃在积雪的映射下泛着凶狠的杀意。
她的目光落在刀柄处,手指缓缓触摸上那繁杂的苗疆文字——阿依朵。
良久,嘴唇轻蠕,像是自问:“你后悔吗?”
后悔曾经丢下我!
应该是不后悔的,毕竟,你从来都没有心。
霎时间,心底细细密密地泛起一阵恨意,像是荒芜的枯原,春风过境,从腥土里窜出密密麻麻的野草——那个名为恨的野草。
五指收紧,指甲深深嵌刀柄上雕刻的苗文,甲面泛起了森冷的白,直到一阵刺心的疼痛传来,姜韫这才松开手。
甲盖已经断裂,鲜红的血沾了刀柄,阿依朵三个字被染得鲜血淋漓。
天边升起了一轮冬阳,姜韫看向远处,无论对方是谁,把她引去长白山的目的又是什么?她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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