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泥还在听吗?”
“……”
姜韫回过神来,说:“我在听。”
“泥说,介样叽么搞啊?”
“我过来看看吧!”姜韫说,“你把落葬地址发我手机上。”
那副尸骨姜韫记得很清楚,别的部位稀稀落落的,丢了还情有可原,可两只掌骨却保存得格外完美。
现在只能先去雇主那儿先找找看,实在不行再回长白山去找。
可电话那头哑火了。
雇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姜小姐,泥不是苗疆赶尸的传银吗?叽么会少了呢?”
“抱歉,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我会负责到底。”姜韫说。
“那泥能不能先去长白山找一找?泥看,如果泥来偶介里,木有找到,最后还斯要去长白山,不是白白耽误偶滴时间吗?”
姜韫笑了:“蒋老板,如果我去了长白山没找到,最后还是得去找你,有什么区别吗?”
“不行,泥得先去一趟长白山。”蒋老板态度坚决,“费用偶全程报销,不然泥就把佣金退给偶。”
姜韫沉默了,她被赶出歧荻山后,身无分文,好不容易接了一单活才有钱租到房子,要是把钱还回去……
再说她现在也没钱还!
过了好久,姜韫妥协了,她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了,我去长白山先看看。”
“介就对咯!”蒋老板神采飞扬,问,“泥什么时候出发?”
“过几天吧!”姜韫说。
挂断了电话,她烦躁地把手机丢在床上,目光再次投向床头柜那尊陈旧破败的神龛,姜韫嗤笑一声,语气听起来很是随意:“算你走运!”
烟瘾又来了,她换了衣服就出门了,外头的寒风吹得凛冽,直往脖子里窜。
门被关上,屋子里黑沉沉,静悄悄的。
突然,“哐当——”一声。
放在床头柜的无主神龛突然倒了下来,正正压住了空烟盒。
*
“您看,姜小姐已经答应,介个合同……”蒋老板谄媚地看着包厢首座上的男人,他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替对方拢着打火机的火苗。
男人微微低头,雪茄被点燃。
他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靠在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修长的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两指尖夹着的雪茄,烟雾袅袅而上,那张年轻英挺的面容被模模糊糊地被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