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缚低头,目光落在她手心这只鹰形耳钉上。
这只耳钉很漂亮,老鹰的翅膀往上弯曲相交,形成一个可活动的闭环,嘴喙尖利,鹰羽雕刻栩栩如生,赤红的眼珠在月光的映射下散着阴邪冷光。
“我给你带上?”姜韫看着这张俊挺的面容近在咫尺,那额间的红点像是冷峻的雪山上的一点红梅。
阿缚没点头,也没拒绝,他微微弯下腰,以右耳靠近姜韫。
姜韫两指捻住他的耳垂,那耳垂触感冷润,像是一块被冰冻过的冷玉,冻得她心尖微微颤抖。
她手指灵活地拨开耳钉的锁扣,快速戴了上去。
“好了。”
果然很适合,银饰冷如孤月,独照雪山。
“后会有期!”姜韫没有不舍,很是洒脱,她拍了拍阿缚的肩膀,头也没回地走了。
回到屋子,毕有方跟谢寻山刚整理好东西,看姜韫回来,两人闪至她跟前,宛如两堵石墙。
“干什么?”姜韫皱眉,这两人不知道又抽什么风。
“刚才找你的,是谁?”毕有方问。
姜韫快烦死了,她一把推开毕有方,胡乱应答:“不知道,不认识。”
毕有方谢寻山使了个眼色,谢寻山一脸殷切,凑了上去:“我看,这人不像啥好人!”
“是,满身鬼气,阴森森的!”毕有方立刻接道。
姜韫压根没仔细听两人嘀咕些什么。
“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绝对不简单!”
两人一唱一和,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在姜韫耳边喳喳个没完。
姜韫停下收拾背包的手,看向两人:“你们俩到底想说什么?”
毕有方不吱声了。
姜韫来了气:“再啰嗦,一人给你们一爪子!”
“唉!”谢寻山忽然叹了口气,他背过姜韫,拉开上衣的拉链,把衣服脱了下来。
他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后背绿色松甲龟的满背纹身,在那片纹身上,松甲龟的龟壳处豁开了口子。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鲜红的血正从绷带沁出。
“这伤,就是你那救命恩人给射的!”谢寻山说。
姜韫丢下收拾了一半的背包,板起了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觉得丢脸,毕有方抬抬下巴:“你问他!”
谢寻山一边把衣服穿了回去,一边说:“大巴撞上冰石之后就停了,大雪雾也散了,大伙都没事儿,我俩就寻思着得去山崖下面找你去,可我俩也不知道从哪儿下山崖,就顺着你摔出去的痕迹往下走。”
“山崖底下是片白桦林,啥人也没,我用罗盘定了个方位,也不造走了多久,突然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再一看,是三五个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了,看他们的穿着,我就知道八成是二十多年前谢氏分出去的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