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又接上一句:“秦之屿是狗,大傻狗。”
“清竹,快叫。”她就想林清竹跟她一块儿喊。
林清竹真喊了,声音没姐姐的大,“梁问夏是大美女。”
这是梁问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喜欢夸自己,也喜欢别人夸她。
“喊错啦。”
“没喊错。”
梁问夏哧哧笑,纠正她,“错了。”
“没错。”
巧逢台上赵南一出场,周围人都在大声喊她的名字。梁问夏也跟着挥手,放声尖叫,“赵南一……”
秦之屿听着她肆意畅快的尖叫声,心口涌起些许难过。他身处人声鼎沸中,双目失焦,低声呢喃:“梁问夏。”
不是叫她。只是……想叫叫她的名字。
……
距离九月开学还有小半个月。
梁成舟想带林清竹在京市多玩一阵儿,梁问夏要考科目四拿驾照,秦之屿也要留在京市弄签证。遂四人都没有回渝市,在梁家兄妹的外公外婆家住了下来。
许家一下多出几个孩子,每天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不是这里吵起来了,就是那里又闹起来了。
吵闹都在梁问夏。秦之屿老是跟她抬杠斗嘴,他现在挨揍时会跑会躲了,她不是每次都能压制住。梁成舟又老是成天带着林清竹出去玩,没人帮她一起收拾狗东西。许珩年也不是个合格的长辈,知道她胆子小,一回大院就老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捉弄她。
一天天的,尽可着她一个人欺负。
“秦之屿,警告你,以后都不许跟我说话。”她前脚气鼓鼓跟狗东西绝交,后脚又气急败坏威胁她小舅,“许珩年,你要再惹我,我立马把你的秘密告诉外公外婆,让他们打断你的腿。”
许珩年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脸无所谓,“什么秘密?我哪有秘密?”
“你跟南一偷偷谈恋爱。”梁问夏甩出能把全家人吓到的重磅炸弹。
没被抓现场,许珩年坚持一个原则:死不承认。嘴角勾了勾,嗓音带着愉悦,“没有的事,别乱说啊!”
难得多费喉舌,梁问夏“哼”一声:“早晚让我抓到你。”
“我等着。”许珩年一点儿不在怕的,还得意洋洋地挑衅她。
一周后,梁问夏才终于抓住了许珩年的把柄。
恰逢那天还是她拿驾驶证的大好日子。
六点闹铃一响,梁问夏没像往日赖床上睡足睡够才睁眼。而是一反常态,麻溜下床进浴室洗漱,打开衣柜挑挑选选,拿了套甜辣风的黑色分段漏腰套装裙换上,还好心情地给自己撸了个精致全妆。
完事跑到隔壁房间,没敲门直接闯进去,边走边大声嚷,“秦之屿,起床,快起床啦。”
秦之屿睡得可香,正跟梦中的姑娘缠绵悱恻,交-融缠绕。紧要关头,冷不丁被现实中咋呼闹腾的呼喊声从美好梦境中唤醒,心情那叫一个难以形容。被子底下遮盖的湿-透-内-裤,更让他难以面对。
闭着眼重重叹了口气。不想清醒,不想睁眼,不想说话。
更难面对的还在后头……
梁问夏进房间后直奔大床的位置,见床上人已经睁眼,没多想就弯下腰抓住被子一角。她做了活了十八年来最后悔的一件事——暴力掀了秦之屿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