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下冷了脸,冷嘲热讽一顿输出,“不麻烦你,你一个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谁敢劳您尊驾?嫌麻烦就直说,别委屈了自己,日后说我欺负你。”
秦之屿不知道她突然哪来这么大的脾气?他从进门到现在,就脱鞋换鞋,其余什么没做,叹口气就把她给惹生气了。
再说了,这是她外公外婆的家。她是主人,他是客人,按理应该她给他倒水。但这显然不现实,梁问夏任何时候都不可能为他做事,只有他为她服务。
“我没……”他刚开口就被打断。
梁问夏心头很不舒服,不爽到快要爆炸,横眉冷眼,幽幽吐出一句,“假惺惺。”
这话过分了,找茬儿也不是这么找的。
秦之屿抿着嘴唇,眉心微敛,“梁问夏,你故意找茬儿是吧?”
最近她脾气越来越大,老是莫名其妙生气发火。对别人倒是不这样,独独对他没有耐心,只找他茬儿,朝他发脾气。原因肯定是知道的,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愁。
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等他真出了国,梁问夏保准不会理他。
故意?找茬儿?他怕是忘了她故意找茬儿是什么样儿?
既然被落了罪名,梁问夏索性来真的,故意找茬儿给他看。正要发作,胸口位置聚起的阴云密布,狂风暴雨,在下一秒被压制。
端着水杯走过来的林清竹把水递到即将吵起来的两人面前,嗓音乖软,“问夏姐,之屿哥,喝水。”
梁问夏又瞬间变了脸,一副大姐姐的温柔模样,笑眯眯地接过水杯,柔声跟小妹妹道谢。
她把两杯水都据为己有,仰起白皙修长的脖颈“咕噜咕噜”大口灌下,不到一分钟,两杯水被她喝了个精光。狗东西敢对她不耐烦,一滴水都不要给他喝,渴死他最好。
秦之屿不渴不想喝水,也没心思继续跟梁问夏吵嘴,吵了哄不好难受的是他。趁她喝水的间隙,逃难似得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他快被尿憋死了。
或许是解了渴,梁问夏瞧着秦之屿急匆匆的背影,一下回过味来。狗东西不是对她不耐烦。大概、可能、或许、应该是——尿急。
她就说嘛!秦之屿怎么敢对她不耐烦?
女孩儿的心情时好时坏。不好的情绪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梁问夏平静过后也会忍不住思考,要是哪天秦之屿真对她表现出一丁点儿的不耐烦,她就……永远也不要理他。
*
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出发得再早,也还是迟到了。往日畅通无阻的道路,今日异常拥堵,他们塞车塞了近一小时。
进场时活动已经过了半场,好在赵南一的演出在最后一个,压轴出场。
梁问夏找了半天也没瞧见她小舅的身影,以为他猫在休息室,电话才打过去得知,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得,到嘴的热闹飞了。
带大家撞破小舅和赵南一奸情的计划,宣布告破。
草坪上到处都挤满了人,全是精力旺盛,嗓门賊大的年轻男女。梁问夏他们四人来得最晚,挤不进浩荡拥挤的人群,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前头站的人太多,又有个头高大的男生遮挡。导致还没发育的小豆苗,不到一米六的林清竹,怎么勾长身子,怎么垫脚,也看不见舞台上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