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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看到一片血红的颜色,她很确定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的梦中出现了只见过一面的江晚榆。
对那么漂亮的人留下印象很正常,在梦里见到对方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看到江晚榆脸上溅了血,目光冷硬,沉如深潭,眼底是压不住的戾气。
她杀了人。
阮笙看见她杀了人。
她杀人时平静得骇人,仿佛杀死对方毫无感觉。
她紧紧拽着阮笙的手,阮笙拼命地想要挣脱,但江晚榆眸子寒如霜,死死锁着阮笙,平静的神情下却疯狂又偏执。
阮笙被她拽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惊叫着睁眼醒来,眼前竟又出现了江晚榆的脸!
但眼前的江晚榆却并不让她害怕,对方神情仍然冰冷,却并不让阮笙感到害怕。
她端坐在阮笙身前,被窗外金灿灿的日光照射。半合上的碎花窗帘,将阳光打散,金色的碎光点缀在江晚榆身上,照得她冷然的面容都圣洁温润。
“你醒了。”江晚榆也确实温和,见阮笙醒来立即期身上前,自来熟地伸手抚在阮笙额头按了按。
她动作太过自然,阮笙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退烧了。”江晚榆低眉轻语,为还在惊讶的阮笙解答,“听说你在山上晕倒,我刚好在医院附近,过来看看。先前医生说你烧得厉害,这会终于降温了。”
“谢,谢谢。”阮笙客气地开口,敏锐察觉到对方几句话把先前冒犯的动作岔开。阮笙觉得尴尬,也不想提,干脆就顺着对方。
只是开口说话才发觉自己嗓子沙哑,喉咙干得仿若刀割般。江晚榆见状抬眼,指尖从阮笙脸颊滑过,直起腰,轻声道:“要喝水吗?”
她问完拿起床头的杯子,但杯中无水,环视一圈后也没在房间中找到饮水机,不由停顿住。
阮笙从她冷然的脸上竟看出一丝窘迫,立即明白过来,提醒道:“要去热水房接水。”
江晚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看也没再看阮笙一眼,直接拿着杯子往外走:“我去接。”
“……谢谢。”阮笙跟江晚榆不熟,本不想麻烦对方,但环顾一周,竟发现这里只有江晚榆在。
江晚榆离开后阮笙才打量起周围,医院纯白的装修让她苏醒时就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何况镇上的大医院也就一家。
只是她疑惑为什么只有江晚榆在这里,阮白呢?安姨呢?
阮笙勉强撑起身子,找到床头柜上的手机,蹙眉给安姨打去电话。
另一边江晚榆不知道热水在哪,问过护士站的护士后才找到地方。
还排着队,江晚榆走入队伍中,她一身精贵,相貌气质出类拔萃,引得周围人不少目光。
江晚榆习惯这类打量的眼神,并不在意。
可突然,她陡然感受到一道特殊的目光,与其她人的好奇、探究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