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向陌以新,在他眼中看到了几分好奇,几分探究,还有一丝不动声色的等待。
于是,林安没有谦让,率先开口道:“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
风青顾不上追问,连忙又看向陌以新:“大人呢?”
陌以新微微一笑:“我已经想通了此案的前因后果,偏偏还不知凶手是何人。”
风青傻了眼,讷讷道:“你们、你们是在唱双簧吧!”
林安也不由一笑,向陌以新走近一步,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他的眼神不急不迫,却带着一种不容轻忽的专注。片刻后,他本就清冽的眼眸中,又亮起了几许光华,好似夜空中初绽的星,唇畔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
“你们能不能不要总是小声说话!”风青由衷地抗议。
风楼再次抬手按了按眼角,他一点也不好奇,更无意窥探。奈何武功太高内力太深,两人两次低语,偏偏他都在一旁,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中。
还是不要告诉大哥了,就让他继续着急跳脚吧。风楼淡定地沉默着。
……
刚一回府,卢侯爷已经脚步带风地迎了上来:“陌大人啊,你可回来了!”
陌以新拱手道:“劳烦侯爷久候,不知侯爷亲临府上,有何贵干?”
林安心里啧啧两声,这个陌大人,方才在崖边分明都已心知肚明,此时却一本正经装起糊涂来。
“本侯……这——唉!”卢侯爷一脸焦急,却欲言又止,最终只重重叹了口气,拉着陌以新从正院一路走到内堂,倒像是到了他的侯府一样,连礼节也顾不得了。
停脚后,陌以新才耐心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卢侯爷又叹了口气,向旁边一指道:“是犬子……”
林安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卢骏年,不禁大吃一惊。
还记得昨日见到卢骏年时,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肆无忌惮,轻佻狂妄。短短一日过去,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只见他虽坐在圈椅上,却不是寻常坐姿,而是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膝,身躯瑟瑟发抖,神情也是一脸惊恐,眼底一片乌青,竟像是一夜未眠似的。
他旁边还站着个小厮,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陌以新也状似惊讶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是否需要寻医?”
“犬子昨日一早还好好的,晚上回来时就成了这幅样子,跌跌撞撞,满口胡话,神志不清。府上连夜请了名医,却只得了些安神的方子,半点无用。大夫说这是心病,只得心药医。我们便又仔细查问了犬子的几个贴身小厮。”卢侯爷一筹莫展,指了指卢骏年身旁那小厮,道,“你再把公子昨日的行踪给陌大人一五一十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