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回消息总是很高冷的样子,不长不短几乎没有超过十个字的时候。
小秦,你这样很不好。
月色下,老周家一片宁静。
“去看看小橙子睡了没有。”裴屿在被窝里踢了一脚老公,“最近总是熬夜。”
“没事儿,年轻人谁不熬夜啊,他以前就是睡得太早了才没心没肺。”周爸爸翻了个身,“说好了儿子放养,省省心行不行。”
“你就是懒。”
“我还懒?”老周说,“你让我动的时候我哪回憋着你了。”
裴屿:……
裴屿拧了把他的耳朵:“你不去我自己去。”
“诶诶!”周泽锐爬了起来,“行行,我去,你睡好行不行……”
他把老婆摁回去,不耐烦地搓头发:“都是孽障,让你别生那么多。”
“……”裴屿说,“那只耳朵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老周:……
行。
我这就去看看咱们排行第二的孽障。
周爸爸直接推开老二的房门,里头果然还有台灯,但人已经睡着了。
书桌上摊开了好几本书,胳膊下头压着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草稿纸上除了英语单词还有数学公式,中间偶尔还冒出来两块手绘自行车,车轱辘还在着火,车屁股后面还加了漫画效果,乍一看还以为他的车放了个屁呢。
这么卖力地学习干什么?
老周笑得直摇头,人活着能把兴趣爱好做到极致,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所以周澄初中的时候跟一群比他年级大很多的车手一块儿去野营,玩山地车,最后却在医院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不小心翻车了,闹到骨折住院,只敢跟他说不敢告诉裴屿的时候,他虽然心疼,但也没多说什么。
担心归担心,但老周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真心喜欢做一件事,头破血流都不会回头的。
“爸爸以后肯定都不许我骑车了。”那次二少爷翻车,连头上都缠了一圈绷带,躺在病床上想的不是病痛,也不是以后要怎么办,想的就是裴屿。
平时一顿吃三碗,那些天连吃饭都食之无味,眼瞅着瘦了一圈。
要不是他在裴屿面前拼了命地撒娇卖乖讲道理,顺便再‘动’之以情,活活把裴屿软磨硬泡得没了辙,这傻小子估计比现在还别扭。
“人能找到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热情的事不容易,你没有找到,但你看咱们的小昀,看看小橙子,他们都找到了,咱们做爸爸的,支持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将来他们后悔了,怪我们,我们怎么办?你不得比现在还难受啊?”
但玩车不比搞研究,危险性很大,裴屿会更担心周澄也是理所当然。
老周抱着担心儿子担心得整宿睡不着的媳妇儿,心疼这个也心疼那个。
加上那时候正好周昀要走,老二受不了这连环的打击,很久都没再跟那群非同龄车友出去玩儿了。
比赛也没怎么参加。
那次老周爸爸哄了快大半年,裴屿才不做反对态度了。
周泽锐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他不想参加就不去,想参加自己帮他搞定裴屿,喜欢就去干,男子汉怕这怕那瞻前顾后,最后谁也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