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手机除了弹进来一条【反诈】宣传、一条【时代楷模】公益短信,就只剩购物平台的降价提醒和外卖券弹送。
她躁,人越来越清醒,索性坐起来将徐稚闻的消息条设成【不显示】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人在焦虑的时候,时间会变得比往常慢十倍百倍,而那些美好的时光却总是以倍速播放的形式呈现,快到她觉得只是个含糊不清的梦。
童弋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得做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简单洗漱过后,她将徐稚闻煮的砂锅粥吃掉,味道很好,是他一贯的水平,口腔里余下满满海鲜的鲜甜。
又去打理好被银贝挠得乱七八糟的猫爬架,给小家伙梳了浮猫、最后,才将目标锁定在浴室。
洗衣篓里乱七八糟丢着她和徐稚闻昨天穿过的衣服,她的裙子和徐稚闻的衬衣搅在一起。
她重新取了一个衣篓,耐着性子将自己的衣服捡出来。
徐稚闻在生活中其实并不是一个过分讲究的人,以前在坊镇的时候,他和自己的衣服多是赵姨洗。
偶尔忙不过来,童弋祯会学着赵丽华的方法,将里衣、外套、上装和下装都区分好,分开清洗。
洗过后要泡金纺,这会让衣物变得清香又柔软。
徐稚闻则不然,他从前总以为不管什么衣服只要丢进水里搅合搅合、撒上皂粉揉搓后挂出来,晾干就都是固定的香软出厂设置。
直到他第一次洗衣服,将自己和童弋祯的衣服一股脑丢进洗衣机,放入致死量的洗衣粉后,旋钮拧到最大。
一顿操作成功让童弋祯最爱穿的那件浅色裙子染成了花色,晾干后的衣服不仅硬邦邦还扭曲地爬着白色的纹路,这是皂粉放了太多却漂洗不到位的缘故。
童弋祯气得好几天没理他。
赵丽华想再买件一模一样的,可惜跑遍整个小镇也没找到适合的。
徐稚闻也知道自己惹了人,好几次想找机会和童弋祯破冰,奈何青春期的小男孩总是有股莫名其妙的傲气,心里打好的腹稿一出口就被拆的乱七八糟。
总是词不达意。
童弋祯白白损失一条爱裙,心里始终憋着火,终于在又一个清洗日爆发。
她板着脸敲响徐稚闻的房门。
“什么事。”
徐稚闻垂眼,乖得像个兔子,实际上心脏乱跳。
“跟我出来下。”
童弋祯说完,不给徐稚闻反应的机会,转身朝外走。
他没敢说什么,转身关门,跟上她的步子。
那年,徐稚闻的个头已经很高了,站在童弋祯后像根盛夏冒头的甘蔗。
“以后洗衣服,你要分类洗。”
童弋祯下意识叉腰指挥,像个小老师:
“皂粉要适量……洗过第一遍要用金纺泡,然后……”
小姑娘嘴巴快得很,吧嗒吧嗒机关枪一样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