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童弋祯脸上发烧,从床上蹦起来去拿,居然能忘记这事。
在家她都是顺手将衣服丢在篓里,等吹好头发、擦过保湿霜再去处理,习惯了。
徐稚闻看出她的尴尬,侧身让出甬道,没说什么。
童弋祯抱着发潮的裙子出来,走得太着急,脚下一滑,徐稚闻伸手要扶她,她已经身体向后一歪靠着玻璃门站住,慌张的动作让她磕到脚趾。
童弋祯忍着没出声,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太滑,害她里子面子一起丢个干净。
徐稚闻悻悻收回手,她刚才的举动很难不让人多想。他不确定童弋祯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碰,所以宁肯磕碰到自己也不用他扶。
想到这里,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伤到了?”
“没。”
童弋祯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得原地脱离地球的引力束缚。
徐稚闻看着她轻轻翘起的脚尖,沉下一口气:
“我看下。”
童弋祯站在原地不动:
“没事,不用。”
他索性转过身,将本就狭窄的过道堵得死死的,童弋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下一秒,徐稚闻蹲下身,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将拖鞋取下检查。
童弋祯重心不稳,身体下意识动作,伸手手搭在他肩膀。
低头,看见徐稚闻逆着的发旋和厚实的背。
他那么大的块头,光着上身蹲下,像村口堵路的大狗,也不吠叫,只呼出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腿上。
“说了没磕到。”
她不自然移开眼,感觉呼吸有些乱。
徐稚闻确认过没什么事,沉默着把拖鞋套回去。
童弋祯脚踝还戴着他送的那条链子,她洗澡的时候才取下来,洗完再自己系上去。
其实童弋祯之前是不怎么戴首饰的,越漂亮的东西就越需要用心去保养,她没有那份心思,也没有那个精力。
可这条链子是徐稚闻送的,她心里很难不生出窃窃的欢喜。
徐稚闻的手掌很宽,指节分明,轻松就能将她的脚踝钳住,皮肤挤压着皮肤,那条纤细的链子夹在中间,像公主床垫下的那颗豌豆,有些硌得慌。
“你还盼着有事?”
徐稚闻啧一声,很快对她失去兴趣,起身进了浴室。
不肖片刻,里面传出哗哗水声,动静不小,听起来不像是在洗澡,像是在打仗。
男孩就是这样,做很多事都给人一种毛手毛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