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通,所以这么多年到处义诊也是为了找他。忘忧镇的瘟疫是他下山前一直在潜心研究的病例,听见你说六十年前被治好过,我就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我师父。”
景佳时想到自己的师父,虽然严苛,但对她和纪连城都是掏心掏肺的好。
“这种事换到谁身上都不好受。”
“嗯,我师父这样的人都不能飞升,你说我们能吗……”
“肯定能的。你师父说不定是当时有什么小插曲,虽说自百年前那场陨落后,人丁凋零,但前不久,阮年的师父飞升了啊。”
“的确。”
“那我还想再问你一个。”
“得寸进尺……”
“哎呀,问问怎么了,增进感情嘛。”
“说。”
“你们门派是不是……”
“……”
直到雄鸡司晨,地平线浅映出半扇朝霞。
易若起身道:“我得去煎药了,你若怀疑你们所遇与忘忧菇有关,可以检查一下你们接触的物品。”
“好,我去看看纪连城的情况。”
于是乎,纪连城费劲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景佳时,她不停翻箱倒柜看起来在找什么东西。
“我这是睡着了……”纪连城这时终于理解到前两日景佳时与阮年的感受,浑身酸软,头昏脑胀。
“师姐,你在做什么?”纪连城问。
景佳时打开橱柜,道:“有一种药叫忘忧菇,致幻助眠,我怀疑我们根本就没有做梦,是幻觉与现实结合才变得那么奇怪。还有,之所以你没有幻觉,就是因为你身体里面残留有紫蕈的毒。”
她将昨晚易若的判断与阮年的去向倒豆子般全部讲完,道:“你赶紧来找一下有没有忘忧菇的痕迹,我们没有进食,估计是磨成粉状了。”
纪连城的目光移到油灯背后的木柜。
再挪到油灯。
煤油已经燃尽,底部结有一层薄薄的白色沉淀。
他忽而觉得这米白色有些眼熟,与深夜五毒庙里的线香灰烬一个颜色。
“师姐,是这个吗?”
景佳时猛然回头,拿起油灯,道:“我现在就去问易若。”
景佳时前脚刚走,后脚红玉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
“纪仙师,你有见到红叶吗?”红玉问。
“他不是与你在一起吗?”
红玉急得眼眶快兜不住泪珠,“没有,他……先回来取东西,可我等了很久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