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脸上立刻划过一丝阴沉的表情,但很快又强行挤出一个假笑,故作大度地咧咧嘴。
“不过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好歹混了个脸熟。”他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昨天喝得烂醉如泥,最后是郁家的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你弄回去的?”
111被这扑面而来的恶意熏得受不了了,不知从哪掏出一张黄符,叽里呱啦的开始念咒。
[撒把糯米试试,实在不行埋了吧。]它认真地说。
寸头男虽用的是反问语气,却从头到尾说话连绵不断,丝毫不在乎盛年椰回不回答。
“明天晚上在星月有一场卡a局,你跟我一起去。”叽里咕噜半天,寸头男最终道明了来意,施舍地撇了盛年椰一眼,“算你小子走运,捡着机会了。”
这意图简直昭然若揭——他就是想利用盛年椰这个挡酒户当跳板,去接近郁迟厌。
[什么是卡a局?]盛年椰在脑海里戳了戳111。
[就是那种入场券硬性要求参与者拥有a级或s级精神力的高端酒局,说白了就是上流圈层的派对。]111迅速给出答案。
盛年椰托着腮,掀起眼皮看向寸头男,一双蜂蜜糖浆般剔透的眸子折射出冷淡而漫不经心的碎光,像阳光下的薄冰。
“不去。”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
寸头男脸上恩赐的神色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盛年椰。
“你居然敢拒绝我?”他眼睛瞬间瞪大,原本上扬的嘴角凝固了,“要不是我愿意带你去,就凭你这f班的垃圾身份,下辈子也别想踏进那种级别的酒局!”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突然被拒绝,巨大的落差感让寸头男十分难堪。
“你不是喜欢舔吗?”巨大的恶意倾泻而出,他的目光一寸寸滑过盛年椰的脸,又抛给盛年椰一个极具暗示性意味眼神,“这场酒局郁少大概率也会参加。”
说完,他再次扬起下巴,好像已经预见了盛年椰的屈服,胜券在握地逼问:“你到底去不去?”
盛年椰淡茶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虽然脸上在笑,但他的眼底却冷淡到一丝情绪都没有。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少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颀长的身形带来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盛年椰比对方高半个头,阳光照耀下他的眸色显得极浅,像是无机质的冰冷宝石。
他看向寸头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挡路且不听话的野狗,漠然而冷冽。
那一瞬间,寸头男的心脏像是被突然攥紧了,一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源自本能的恐惧感如同冰水般当头浇下,瞬间席卷全身。
他的身体突然开始止不住地轻轻发颤,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能在f班混得开,甚至能打入一些上流圈子边缘,靠的从来不是什么过人的才智或滴水不漏的社交手腕,而是他那近乎野兽般与生俱来的,对危险的敏锐直觉。
对上盛年椰冷得骇人的眼睛时,他差点就遵从本能转身逃跑,那感觉就像是被潜藏在深渊中的某种极度危险的东西俯视。
甚至比他曾经偶然近距离接触s级大佬时感受到的冲击力还要巨大,还要令人窒息。
“抖什么?”盛年椰笑了笑,口吻淡然,“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