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以宁没办法,只好坐下来打电话给宋正阳,和他讲了这事儿。
宋正阳叹了一口气,说:“他爸妈在闹离婚,闹得厉害。做了半辈子夫妻的人,现在因为外头有了个,要死要活的。好好的恩爱夫妻闹成这样,他心里头肯定不好受。”
舒以宁呼吸一滞,望着纪赫松的眼神也飘忽了起来。
恩爱夫妻,她的父亲母亲在最开始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圈子里令人歆羡的恩爱夫妻呢?
纪赫松撑起头,又在闹了,闹着要喝酒。
电话那头的宋正阳听见了,说:“以宁你等等,我这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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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正阳到的时候,舒以宁已经喝醉了。
她喝得不少,颇有一种感同身受、借酒浇愁的意味,单手撑着脸,乌眸水润,眼尾带着点潋滟的红。
"再来一杯。"她伸出手指对酒保比划,声音软软的。
纪赫松坐在一旁看着她,眼睛不复方才的迷离。
暗处,周嘉皓单手插兜,望着不远处的两人,说:“让纪赫松又说了点引她难过的话,她心事不少,喝多了。”
“嗯,可以喊商聿行过来了?”宋正阳看着舒以宁那副醉得不清醒的愁闷样子,心里头有点不好受,又不想别开眼去不多看。
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道理,他得比她明白。
“用她手机发过消息了。”周嘉皓朝台上的驻唱女歌手点了点头,“驻唱歌手是我的人,你一会儿看着吧。这回商聿行要再忍得下去,我敬他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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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灯光调得很暗,各色酒瓶折射着朦胧的光,在微醺的空气中轻轻摇曳。舞台中央的追光灯落在驻唱女歌手的身上,扎实的胸腔共鸣推着醇厚似酒的嗓音一声一声吟唱。
客人来往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舒以宁的神色隐在晦明晦暗的灯影中,看不分明。
她在摸那个男人的脸。
商聿行心口一堵,心跳都停了半拍。
他快步上前,扼住她伸出去的那只手往怀里一拽,另一只手条件反射般推向那男人。
果然,是那个年轻漂亮的男孩。
商聿行将他推到地上,睇了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一个醉鬼,另一个也是醉鬼。
商聿行的脸冷得犹如积年冰峰,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近乎实质的寒意令并不清醒的舒以宁都不由颤了颤。
她被他拽进怀里,在酒精的麻痹下,整个人脑袋都是一片混沌。
但她还是抬起了眼,望着他棱角分明的冷峻下颚线,作死般呢喃:
“商聿行,你爱我吗?”
“你爱我爱到什么都愿意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