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岳转回身,从善如流地接上他的话:“是爱而不得。”
商聿行敛眸,长指随意把玩着桌面上的钢笔,整张轮廓在落日光影中平添几分落拓不羁。
倒是有了几分上流圈子矜贵公子哥的散漫气质。
“我被她得手了,肖岳。”
他好似并不为此发愁,只是平铺直叙地述说着一个结果。
一旦进入爱情的深渊,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沦陷得早与晚,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商聿行也不例外。
肖岳思忖稍许,问道:“总裁,请恕我多嘴问一句,您对舒小姐的喜欢是否转换成了爱?”
半垂的睫毛掩盖了商聿行的眼神。
肖岳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了,于是不再等他开口:“舒小姐喜欢过很多人,兴许其中没有一个人在她这里获得了爱。爱是恒久的,不会随着荷尔蒙的消退而消失。”
**
夜风清寒。
天空中一轮半月高悬,一会儿被乌云遮住,一会儿又明晃晃地钻了出来。
阮明芜还有其他朋友需要招待,与他们喝了两杯,说几句场面话后就离开了。其余的人也都各找各的借口,三三俩俩离开,去了别处。
大伙儿心照不宣地将这一隅留出来供舒以宁与高烨叙旧。
为避嫌,舒以宁不可能单独与高烨坐在一块儿说话,好在许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楚思然也没走,饶有兴致地坐在一旁近距离围观。
高烨向她举了举酒杯,一派温润如玉:“以宁,我敬你一杯。”
舒以宁拢了拢肩上的羽毛披肩,没拿长桌上的高脚杯,淡淡一笑:“高教授客气了,不敢当。”
许夏天兢兢业业地缓和气氛,举起酒杯接话:“我替以宁喝,来!”
说完,她吨吨吨一口气干完大半杯葡萄汁。
——这是阮明芜得知她容易醉酒,特意给她准备的优待。
高烨也干了杯中的红酒,朝许夏天微抬酒杯以作致意。他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学生时代他与舒以宁谈恋爱那会儿,许夏天就已经是一根甩不掉的小尾巴了。他对许夏天的观感自然是不大好的,毕竟,当年分手这位可是出了不少力。
只是陈年旧事,应该只关当事人,不必牵扯旁的人。
高烨打了个响指,路过的侍应生过来为他添上红酒。
他再度向舒以宁举起酒杯,唇畔带着温柔的笑意:“还是要敬你一杯,老同学。”
舒以宁懒得与他纠缠,于是便拎起手边的高脚杯,与他轻轻一碰。
她看着他喝完,但连抿一下做做样子的兴趣都没有,径直将酒杯放回了原处。
高烨笑了笑,直入主题:“以宁,我听闻,你找了位高权重的男朋友。这次恐怕不好抽身。”
舒以宁笑笑,反客为主问他:“那你呢?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