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周文清复述了一遍。但把和聂涛争吵的原因给隐藏了一部分。
对于交接工作出去周文清倒是觉得挺好的,但怕她觉得失去客户不高兴。
周文清理客观地分析:“对于这种会因为他人三言两语挑拨就换人的客户,单纯就是把你当牛马使,我猜测他家是钱少事多的类型,如果真这样日后也不会成为你的人脉,丢出去就丢出去了。老板特意给你说,那证明是比较偏向你的,这几单走了以后有新客户势必会优先你。”
陈柚:“确实不具备性价比。但感觉新交接的同事好惨。”
因为原本由她负责,再换人,接手的夏以会必然也会被聂涛折磨。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陈柚也知道自己容易内耗,但这点性格,根深蒂固,哪怕很多时候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总是控制不住。
周文清看她一眼,明白她又开始可伶同事,“这不是她的选择吗?如果她不愿意接,老板也不会扔给她。既然她同意了,那就是她的事了。你无需自责,该交接的交接,该你善后的善后,其他就和你无关。而且你的同事也不是初入职场的小白,成年人没有点手段,能谋生这么多年吗?说不定客户到她手里,她的性格就刚好适应对方的工作模式。”
陈柚突然豁然开朗,夏以会虽然和她年龄差不多大,但从毕业实习就进凯创了,早她几年,又是老板亲自安排的,她的担心属实多此一举。
陈柚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板思维。”
受教归受教,但不挑点毛病,陈柚感觉自己就是处于下风,于是开始挑周文清的茬,“不过你意思是,我软弱拿捏不了别人啊。”
“我不是这意思。你不是做得很好?交接出去又不是你的问题。”周文清忽地笑开,他的笑意是一瞬间透出来的,干净,不夹杂着任何的东西,随着眼尾的上扬,整齐洁白的牙齿从红润的唇里透出来。
陈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十几岁的周文清。
那气质,笑容,太像了。
“拿捏几个客户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了,”周文清半开玩笑,“你连我都拿捏得死死的,叫我往东我都不敢往西的。”
她终于被哄笑,周文清紧绷的心情也松懈下来。
“好不容易下个早班。”周文清发动车,询问她意见,“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吗?给你安排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前几日朋友请吃饭吃到了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她应该会喜欢。至于萧浪的聚餐邀请,以后再说吧。
“回家吃吧,反正阿姨辛苦做好了。”其实她并不想出门。
下班点容易堵车,要找餐厅,停车,等上菜,吃完还要回家。一来一回几个小时就没了。
这还不如加班呢,至少加班有加班补贴有提成。
计划落空,周文清默了不秒,遵从她的想法,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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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阿姨不知道今天两人下班这么早,还差两个菜才做好。
陈柚先去洗澡洗头,洗好包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周文清在客厅,看她头发很湿,让她先吹干再吃饭。
她刚进卫生间,他尾随而至。
轻车熟路地从旁边取了吹风机,站在门口问她,“我帮你吹?”
这多尴尬的事情,虽然陈柚很讨厌吹头发。本来她想先用干发帽戴一下吸吸水,吃完饭就不会滴水了,接下来等自然风干就行。
陈柚接过吹风机,“我自己来吧,很快就好。”
周文清:“好。”
陈柚最后只吹了个七八分干,太累了放弃了,因为衣服被弄得有点湿,她又回房间重新换了套棉睡衣。看着试衣镜里的自己,头发已经及腰,她才意识到头发很久没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