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世道,不生在世家,死了是比活着要高贵。
鱼珠一定在听,只是他躲在暗处,未必现身。
“怎么说?你也变成萤火,准备保佑我了?”屠留在原地踱步,感受着这里气息的变化。
“……借你吉言。看脚下。”鱼珠显然对此诅咒有了反应,终于从暗处吭了声。
屠留脚下是方才守魂阵的阵眼,现在正快速吸引枯冢中的光点,双色光点被吸附在地面上,陆陆续续亮起星辉。
“是不是少了绿色的?”屠留定睛看了一会儿,施施然发问。
“你对星曜图有研究?”鱼珠也同那些光点一起,慢慢从地道的石壁上脱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们统统拖向那副图。
鱼珠最终站立在距离屠留几步远的地方,颇为不适应地动了动自己的腿脚。多久没有实体感知了……
“不,你不可能知道。”想想也明白,连金汤阵都能放错,能指望她知道什么?鱼珠不屑地想着,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些世家世代相传的阵法,该如何具体操作。
“这只是一部分的星曜图,对吗?”屠留没有知识,但她有常识和逻辑。星曜分野在天地之间一一对应,不可能唯独缺失中原的绿星。
“即使是残缺的,也够用了。”鱼珠紧盯着地面上那变动得愈来愈快的星图,伸手想要去抚摸这片地下星空。
“扑通”——
结果因为太久没有使用四肢,他跪下了。姿态端正,极尽隆重。
“兄台,你未免太激动了。”屠留挪开脚底,往旁边移了些。拜得这么实诚,总觉得有点折阴寿。
称呼兄台肯定乱辈分,这人不知道在地底过了多少年,铁定比屠留年岁要大上不止一辈子。
但是他现在吧……有种装嫩的嫌疑。
“好痛啊。”鱼珠蹙起眉头,仰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屠留,朝她伸出手。
“你是不是老花眼?图在地上又不在我身上,要摸就往下,指我做甚。”屠留抱着不成形的胳膊,语气颇为惊奇。
“……”鱼珠诡异地沉默了一阵,扭头清了清嗓子,“咳,你就不好奇星曜图如何可以为己所用?”
“要把它补齐?然后就会收集星曜能量?”屠留随口答。
“不用补齐。若是真全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鱼珠垂下视线,就这么跪在原地望向那点点星芒。
“引香修炼,就是通过香料媒介,将星曜能量引入香修身体,这点你应当知道。
“女子对香的感应更强,心思更加细腻,所以才能成为香修。
“可无论如何,引香修炼都是与天争辉,从天上的星曜里强行抽取能量,吃力不讨好。……你可以把星曜图当作与天并存的第二重天,可以直接获取其中力量,不用与人争抢。”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屠留耸耸肩,“你怎么还不说代价?”
“……主星副星都要单独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