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织月。
蔺溪点点头,织月的身份特殊,在这里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对外只说是现场相关的可疑人员。
事实上,织月是她们蔺家的老熟人了。十余年前潜伏而来,透露了织星阁与星曜图之事,只是不知带来的究竟是福是祸。
当时血池中央,一片混乱中,也只有两名长老参与其中,才能认出织月的脸。
——
织月在等待自己的记忆拼凑完整,当时的情景越清晰,她内心的荒诞便越扩大。
原来她当年是裴家的叛徒啊。
织月苦笑一声,前尘旧事简直是一摊浑水,毫无出路。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那天在楼上喊了那么一句,非得把屠留几人牵扯进来。
织月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其实她当时要是有记忆,应该更想自我了结,顶多和那不长眼的夺宝者同归于尽。
她百无聊赖地磨着自己的牙,“咯吱咯吱”,不知道香修咬舌自尽会怎么样——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织月迎来了清醒后的第一次拷问。
她左右打量一圈,发现人到得还挺齐,比当初她倒戈时交接的蔺家长老还要多,看起来蔺家高层对此事十分重视。
只是这些人现在最心焦的应该不是星曜图了——她们应该最担心屠留现在究竟在哪里。
织月自然地往后一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毕竟是多少年的老油条,蔺家此行虽然人多阵仗大,说到底还不是处于劣势。
……不过织月没有考虑到,这只是蔺溪等人相对于屠留行踪的劣势,与她相比,可是绝对的压制。
“回来了,就再看一眼熟悉的地方。”
“送去处死,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织月垂死病中惊坐起,连方才的姿势都不再继续摆了。
怎么上来就要拉她去下地狱啊?
“我记得她的模样,你们确定不让我继续找?”织月眼珠一转,虚张声势道。
“呵,无良之辈。”
反复无常,为了利益谁都能出卖的东西。
“你现在倒是不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了。”蔺沉幽幽地补了一句,在看清织月的脸之前,她的种种出手招数,全不像是有记忆的样子,完全胡打一气。
估摸着是在蒙骗屠留和蔺红叶呢。
织月没有反驳,其实究竟是不是这时候才恢复的记忆,对于蔺家这群人来说,并没有分别。
她们的目的反正就是再次控制她,去探路,当猎犬罢了。
“什么时候来药啊?我渴了。”织月摆摆手,自觉地伸手。
作为一个坑蒙拐骗是常态的老派没良心,她当然知道这时候需要有人给自己灌药,以便进一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