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需要精力的是找星曜可能出现的地方,这活儿已经有人帮她做了。
还是凡人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最敏锐的感知。
这种感知不是听觉嗅觉上的优越,而是一个族群的神经敏感。
既然没有绝对的力量,那就需要发展出焦虑和传言,让其中的成员最快地记住,到底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当然,这在一般情况下,被称之为蒙昧。
可存在即有其缘由。
如果不畏惧,即使凡人众多,也无法延续到如今,早就被香修取代殆尽了。
卫溪费劲凑到那口袋的封口处,里面很快被她扒拉出来一柄色泽明亮的长刀。
如同霜雪的颜色,刀刃锋利,像是从匠人那里新打出来的一口利器。
“谢谢柿——诶?”卫溪乐得不行,道谢的话说了一半,没被这新鲜法器的重量弄得一趔趄,头朝下差点栽倒在土里。
至于罪魁祸首只是翘了一下嘴角,从她身边路过。
等到屠留人都走出二里地了,空中才幽幽传来她的点评:“气息还行,不过太心急。”
明明袋子扔在那里尘土飞扬,卫溪当然知道很重……
只是不知道会这么重啊!
“赶紧收拾收拾过来。”屠留已经没影了。
卫溪拍拍自己生疼的手掌,很快重新摆了个姿势打算借力。
开玩笑,等下大家都聚过来了,她得表现得风淡云轻一些。
卫溪可不想像织月姐那样,明明手脚好好的,却被所有人当作病号来对待。
被当作病号的织月,现在正站在屠留面前,绕着她转了一圈。
“你找到岁星了?”
她原本碎得不成样的身体竟然也能被屠留修好,不过如今少了一双眼睛。
原来能让人死而复生的不是所谓香杀岭的金雨,而是星曜图的能量。
虽然目盲,但香修对于声音与气味极为敏感,因此织月的日常行动并不受阻。
不过……只要当时目睹过织月是如何惨状的人,都不能不在日常相处时显得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屠留给塑成的身体又会重新垮掉,流出一摊血水。
好在这种恐怖的情况尚未发生过。
屠留默认,屈起手指算了算。
“就剩下一个血肉系的星曜不在……是荧惑。”
“正常,那是人家渡外沼泽分野之下的东西。”
织月的手向前探了探,仿佛在对屠留招手问好,或者要点儿什么东西。
“想要什么?”屠留没有表情,反正对面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