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又俯身去抱灼灼。
灼灼知晓她是来抱自己的,欢欢喜喜往姜灼璎怀里钻……
姜灼璎感受着怀里的重量,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将这尾滑不溜手的赤鲤给抱了起来。
装满水的陶缸就在岸边,她艰难往岸边挪动。
前行中有水的阻力,怀抱中又有难以承受的重量,她行走得极为费力。
“别压着灼灼的尾鳍了。”
冷冽的嗓音,其中唯一的一丁点儿关怀,很明显不是给她的。
秋日晚间的凉风应景地一吹,姜灼璎感到后背冷飕飕,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怀中胖乎乎的赤鲤也跟着抖了抖,姜灼璎忙不迭抱紧了它……
回忆起接近某人的八字真言,姜灼璎克制住心中不悦,娇娇柔柔地回道:“殿下您放心,奴婢定不会伤着灼灼的。”
“嗯。”淡淡的嗓音,由秋风送及姜灼璎的耳旁。
她暗自侧头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往前……
终于行至了岸边,姜灼璎咬着唇瓣,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将怀中的赤鲤给举起来扔进陶缸。
“咚~”的一声水花四溅,她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男人立即出声:“送回陶缸了?”
“是的呢殿下。”姜灼璎软着嗓子。
“嗯,你再忍忍,有人给你送披风来。”
姜灼璎:“……”
她忍!
“多谢殿下的关照。”
姜灼璎娇娇怯怯地回答。
浸湿了衣裙着实不雅,她只得又退回了水中。
天色将暗,池水越发的冰寒刺骨,她浸在水中不由得打着寒颤。
院中又响起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随即而来的是熟悉的尖细嗓音:“爷,奴才取了您的披风来。”
“嗯。”
楚一心背对着水池,姜灼璎接过了他手中的玄色披风将自己裹好,又瑟缩着身子回到岸上。
“多,多谢殿下,奴婢已然裹好披风了。”
少女的嗓音柔柔弱弱,细听竟还打着颤,似是在池中冷着了。
祁凡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
梳着双螺髻的小丫鬟,身上裹着他的暗纹玄色披风,娇小玲珑如同垂耳绒兔,站在岸边瑟瑟发着抖。
他身量长,这件披风于她来说过于宽大,长长的一截儿被拖在地上,也拖染了一长溜明显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