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英站在床边,看着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指尖颤抖着抚过楚颂的唇角。
神经官能症带来的心悸猛地发作,胸腔里像有只手在狠狠攥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但这次,他没躲。
疼痛里混着隐秘的甜,让人上瘾。他低下头,在楚颂的额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
“颂宝,”他贴着楚颂的耳廓低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疯狂,“这次,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哪怕任何代价。
楚颂在睡梦中嘤。咛了一声,似乎被惊扰,却没醒。
段怀英的心跳骤然收紧,屏住呼吸等了几秒,见他只是往枕头里蹭了蹭,才敢继续动作。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楚颂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气息。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味道,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清晰,都要让他失控。
“我好想你……”段怀英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压抑了四年的委屈和纠结,“想得心都快要腐烂掉了……”
他的唇轻轻落在楚颂的额角,像羽毛般轻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灼热。
接着是眉心,是眼下的痣,最后停留在唇角,辗转厮磨。楚颂的唇瓣很软,带着牛奶的甜香,让他瞬间沉溺,几乎要控制不住啃。咬的冲动。
理智在最后一刻拉回了他。
段怀英猛地抬起头,额角抵着楚颂的,呼吸粗重得像刚从深海挣扎上岸。他看着楚颂毫无防备的睡颜,眼底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他想把这个人锁起来,藏在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让那些觊觎的目光永远无法触及。
指尖顺着楚颂的腰线轻轻下滑,隔着柔软的家居服,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皮肤和轻微的颤。抖。
段怀英的眼神越来越暗,像酝酿着风暴的海,指腹按压的力度不自觉加重,直到楚颂的眉头再次蹙起,他才像被烫到般猛地收回手。
“对不起颂宝,不能吓到你……”他喃喃自语,用指腹轻轻抚平楚颂蹙着的眉,动作温柔得与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段怀英,再等等。”他这样告诉自己。
他在床边坐了整整两个小时,像是沉默的雕塑,贪婪地看着月光下楚颂的睡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替楚颂掖好被角,转身带上门,仿佛从未出现过。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楚颂猛地睁开眼,有些头痛。
他坐起身,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间,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昨晚的事——漏水、段怀英、意外的吻。
楚颂:“天啊,真是……”
没脸见人。
他揉着太阳穴下床,只觉得浑身酸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走到门口时,发现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他明明记得昨晚关紧了啊,记错了?
楼下传来早餐的香味,楚颂循着味道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段怀英穿着一套黑灰色的居家服站在灶台前,有种难得的烟火气。
“醒了?”段怀英回头,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头疼吗?昨晚看你睡得很沉,没敢叫醒你。”
楚颂低头,注意到段怀英的袖口似乎沾着些蛋黄,和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截然不同,却该死的顺眼,显得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又想什么呢!醒醒!
“有点……”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盘子里煎得金灿灿的太阳蛋。
段怀英端着牛奶走过来,放在他面前,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吃,一会儿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