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鲨可靠吗?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跟他不熟,不会觉得他可靠。”
卫来皱眉。
他在地布上坐下来。
岑今看他:“怎么了?”
“不怎么喜欢船,谈判在船上,大海中央,四面水一面天,万一出什么事,就是绝路。”
他可以在丛林隐藏,在山地求生,在雪原活命,但是大海……
海里,手把不住命,都随波逐流。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保护不了你——那时候我肯定已经死了,你落到海盗手里,怎么办?”
岑今看了他一眼:“作为保镖,你在客户面前说这么沮丧的话合适吗?单凭你这话,我要去跟沙特人讲,扣你一千欧。”
卫来盯着她看。
为你担心听不出来吗?
他真是疯了才会洗椰枣请她吃。
吃沙吧你。
他沉着脸起身,当她不存在,给车子清沙、重整装备、敲平并封住车窗上碎玻璃的硬茬,试车。
擦挡风玻璃的时候,岑今过来,止不住笑,说:“哎。”
“岑小姐,你让一让,挡着我干活了。”
岑今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个人对虎鲨来说,几乎没有价值。”
卫来冷笑:谁担心了?
他继续擦车。
“第一,海盗的目的是钱。油轮在他们手里是烫手山芋:不能开出海、货物没法销赃、还得养活船上的人质,多一天,就多耗一天给养的钱。所以,他们急于出手,对我寄予的希望,甚至超过沙特人。”
卫来抖开手里的抹布,用力甩了甩,全是沙。
“第二,海盗做的也是‘生意’,劫持过往船只是他们目下的谋生之道,想做生意,就要讲规矩,如果连谈判代表都动,以后劫了船,没人会跟他们谈判——所以,虎鲨有一次谈判不顺,暴怒之下,他枪杀的是人质,但不是谈判代表。”
关他什么事,他是保镖,不是谈判代表,也不是人质,他现在只想把车窗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