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会有流星。”蒋余意也仰起头。
“是吗?”
“嗯。”
湖面被风吹起阵阵涟漪,严舒被额前的碎发挠到眼睛,有点痒,他用手揉了一下。
“眼睛痒?”蒋余意低声问。
“嗯,头发刺了刺,但一直有什么,可能有睫毛进去了。”严舒用力眨了下眼,总觉得被什么刺着。
“别一直揉,手脏。”蒋余意拉了下严舒手腕,“我替你吹一下?”
“嗯。”严舒努力睁大眼睛。
蒋余意手指轻轻搭在严舒脸颊边,朝泛红的眼睛吹气,连着吹了几下,严舒有点想躲,又被掰回了脑袋。
“眨眨眼。”蒋余意拿了纸巾,摁着严舒眼角,“好像有条睫毛。”
“……”严舒努力眨了。
蒋余意凑得更近,纸巾揩过那根细细的睫毛:“嗯,弄出来了。”
“谢谢。”严舒眨眼的频率变快。
“睫毛太长的烦恼。”蒋余意指腹轻擦了下严舒的眼尾,那点湿润被抹掉。
“对,太长了。”严舒嗓子眼像被什么压着。
亭子的光不怎么亮,却能在这个距离,看清彼此所有的细微情绪。
蒋余意看着那一眨一眨的睫毛,心也随着那点起伏而波澜。
一种柔软的,泛滥的,好似水草般的多情愁绪环绕着他,无法动弹。
“哥,你不会爱上我了吧?”严舒冷不丁打破这个氛围。
蒋余意手指僵住,但他很快,用平日那个温和、稳当的声音说:“你长得这么帅,谁都会爱你的。”
严舒又歪了下头,脸颊蹭过蒋余意的掌心,那点摩擦的微妙触感,让蒋余意指尖抽动了一下。
“放心,哥知道你是直男。”蒋余意说,“以后要按找老婆的标准谈恋爱,我都知道。”
严舒心想:我可不是这意思,我钓你呢。
“哥,说实话,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蒋余意扯扯嘴角,用手指轻拍了几下他的脸:“你知道这话在我们圈叫什么吗?”
“叫什么?”严舒一副疑惑的样子。
“直男的把戏。”
“……”严舒无辜,“哥,什么意思?”
蒋余意垂眼:“你猜猜看?”
严舒故作思索,眼神往旁边飘,忽然,他眼睛睁大:“我去,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