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回去吧,小心路上滑。”沈玉峨默默他胸前垂落的一缕柔软黑发。
“。。。。。。是,那我不就打扰玉娘了。”衣储莲忍着愧疚的心酸,柔声道。
“不算打扰,你来我开心还来不及,等着我晚上去找你。”沈玉峨凑近了些,语气里含着似偷情般缱绻的温情。
衣储莲脸上泛起羞赧的薄红,眼尾也泛着一丝红晕,抬眸看她时竟有种异样的妖冶感。
*
离开上书房,安桃迫不及待地撑着伞上前迎接。
“公子怎么样?陛下的病好些了吗?”
衣储莲微微颔首,脸上的薄红未褪:“好多了。”
“那就好。”安桃暗暗松了口气。
虽说曾经的陛下助纣为虐,默许孟鸿雪对公子各种凌辱折磨,但如今他们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孟鸿雪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他们弄死。
“公子,那我们现在还是去慈宁宫吗?”安桃问道。
衣储莲点了点头。
从御书房去往慈宁宫的路上,也要经过东暖阁。
宫人们这时已经全都起身了,还有两个宫人搬出梯子,准备清理屋檐上的冰柱。
这冰柱已经挂在屋檐下两天了,隐隐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看到衣储莲和安桃两人经过,其中一个宫人使了使眼色,另一个跑了进去,没多久一个名叫白青的年轻宫人跑了出来。
安桃看到他脸色一冷。
白青是东暖阁管花花草草的宫人,更是个有名的泼辣货。
他仗着在东暖阁里的资历深,根本不把他这个大宫人的命令放在眼里,还经常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宫人,背地里骂衣储莲是个低贱的勾引人的烂货。
白青一出来,站在东暖阁门口,对着衣储莲就是一番讥讽:“侍郎大清早地怎么就带着一个宫人往上书房跑?您几日见不到陛下,耐不住寂寞不要紧,可别带累了我们这些奴才,说主子出门,奴才连跟都不跟着。”
“什么叫耐不住寂寞,你给我放尊重点!侍郎是听闻陛下病了,才去探望的。”安桃立马维护道。
他们争吵的动静很快就把东暖阁的宫人们全都吸引了出来,就连原本站在梯子上准备敲冰柱的宫人,都站在上面看起了热闹。
“是是是,衣侍郎最心善、最体贴,可是您好歹也顾忌顾忌陛下,本来就病着,再看见您这幅尊容,不怕她再受惊吓吗?”白青阴阳怪气道。
“你!你放肆,竟然敢跟主子这么说话!”安桃听到白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衣储莲是个毁容的丑八怪,气得快要哭出来了。
白青有恃无恐:“主子?这宫里只有两个主子,一是陛下,二是君后。您说好听了是侍郎,实际也是半个奴才罢了。”
“你太过分!”安桃冲上去就要和白青争执厮打,却被衣储莲一把拉住。
“安桃。”他轻声制止,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
他这番态度,也更加助长了白青的气焰,连个礼都没行,趾高气昂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