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看到衣储莲全身心信赖依靠自己的眼神时,顿时整个人就像服了五石散一样,亢奋得不行,瞬间那股冲劲又重新回来了。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沈玉峨满血□□。
同时她又害怕他因为身份地位而自轻自贱,补充道:“虽然你如今只是侍郎的位份,但东暖阁永远只会有你一个人居住,你也无需去给孟鸿雪请安拜见,无需觉得低他一等,以后的日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储莲哥哥,说不定等你伤好那一日,一切都结束了。”
沈玉峨语气轻和,如阳光下斑斓的水面,令人忍不住沉浸在她三言两语钩织出来的美好遐想中。
直到她说完,衣储莲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再次在心中骂了自己没用,又被她的花言巧语蛊惑。
他眸光冷凝,压抑着憎恶,半真半假地附和道:“真希望那一日可以快些到来。”
“很快,我说到做到。”沈玉峨笑着低头,像一只轻快无忧的小雀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丝毫没有膈应他疤痕的意思。
。。。。。。即便她是演的,对着他这样丑陋的脸,也是一种残忍吧。
衣储莲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身体本能抗拒亲密接触的同时,却又产生了一种奇异微妙的滋味。
他尘封紧闭的心,仿佛被她的吻,轻柔地敲敲打打,裂出一道无比轻微的裂纹,掉下些许灰尘。
透过冰冷黢黑的裂纹朝里面望去,似乎能窥见那看似毫无温度的心脏内,是如何脆弱又纤丽。
*
蓬莱殿内,菖蒲捂着脸,跪在孟鸿雪的脚下,哭个不停。
他呜咽着将东暖阁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说着,但因为被打了五十巴掌,整张脸面目全非,大红大紫地肿了起来,令人心惊之余,就叫人忍不住觉得滑稽可笑。
蓬莱殿内伺候的宫人们嘴上不说,但嘴角都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唔、君后,就是这样。都是衣储莲那个贱人在算计我,他嘶、他就是算准了陛下来东暖阁看他的时间,刻意说些对您大不敬的话,激怒我动手,故意让陛下撞见,嘶、、、君后,这种手段下作的贱人,您绝对不能放过他啊。”
“奴才卑贱之人,被打了罚了不要紧,可毕竟也是您身边的贴身大宫人。今儿才是他出冷宫的第一天,就敢对奴才动手,以后岂不是要骑到您头上去?”
菖蒲忍着脸颊的疼痛,含糊不清地说着,其实就是想要借孟鸿雪的手给自己报仇。
他向来仗着君后贴身大宫人的身份,整个后宫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若这次不处置了衣储莲,找回面子,以后他在后宫就立不住了。
果然,孟鸿雪听到菖蒲添油加醋这么一说,整个人拍案而起。
“贱人!竟然敢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他怒骂道,胸膛剧烈起伏。
但却不是不因为菖蒲被打成了一颗烂茄子样儿,而是因为下令动手的人,竟然是沈玉峨。
这五年,‘沈玉峨’俨然快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他让她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在后宫,他这个君后的威严,甚至越过了皇帝。
为了亲近他,‘沈玉峨’甚至连菖蒲等下人都会卑微讨好。
至于衣储莲,‘沈玉峨’更是任由他百般折磨,甚至还帮他压着前朝参他‘凶残’的折子,丝毫不在意衣储莲的死活。
怎么突然间,沈玉峨又突然在意起衣储莲了?莫非,她们之间的感情死灰复燃?
不、不可能!
孟鸿雪记得少年时,他们曾在上书房一起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