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哈哈大笑,十分满意贺松风的撒娇,赶忙又跟贺松风邀功:“那肯定啊,知道你要考到嘉林市来,我特意提前过来租房找工作,好方便照顾你。”
说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在货柜前挑了一盒最廉价的方盒子捏在手中。
“先不聊了,外面热死了,我先去找你。”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为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雀跃哼着小曲。
树荫下的贺松风两只手还在捂着手机,尽管手机烫得掌心发麻,可贺松风还沉浸在遇到真爱的欣慰里。
贺松风心觉这辈子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现在的男友。
他的男友在镇上算家里有些小钱,贺松风家里爹死娘疯,全仰赖对方照顾才有书读、有饭吃。
贺松风手里这台手机也是对方送的,贺松风拿到手机后,顺势把自己的第一次作为回礼给了对方。
十八岁的贺松风在床上亲昵搂着男朋友的脖子,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依赖迷恋表情,单纯地悄声向上天许愿:
“我爱他,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从校门处又走出来一伙男生,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领头的男生尤其的高,穿着黑色速干无袖t恤,裤子却是亮到刺眼的明黄。
他张扬的笑,汗珠滚落喉结。
在火红的日晒下,青筋暴突缠绕麦色臂膀。
“程以镣,听说你寝室插进了个贫困生,你还是装个监控,省得这些穷乡下人偷东西。”
程以镣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群汗臭的男生身上。
他的视线正往一个方向使劲看去。
一伙人说笑声骤然停住,顺着程以镣凝视的方向看。
树下站着个瘦白的男生,身材又高又细挑,再细看,鹅蛋似的脸盘上配着一副恬静从容的眉眼子。
中短发洒落锁骨,白色衬衫的衣摆贴着牛仔裤放下,能把人热死的天气,却半点肌肤不往外露,唯一露出来的地方就只剩那双纤细的葱白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捧起手机,似乎在和谁说体贴话。
贺松风注意到了这份凝视,慢条斯理收起手机,从容地回看。
他的大概意思是我知道你们在看我,请不要再继续凝视我。
只不过,这团柔柔的婉拒像一团扫过的柳絮,挠得程以镣眼球痒痒,浑身都搔得慌。
程以镣觉得:
这是来拒去留,是欲拒还迎,是撩拨挑逗。
“他看什么看?”
“谁不知道这群乡下人的心思?放着好高中不去来这里,无非是想爬床捞钱。”
一旁的几个男生七嘴八舌,几乎把树荫下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们的那个人说得比鸡鸭都廉价。
“他能不懂我们在看什么?他不也是在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