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断口直指贺松风的脸,意图划开贺松风脸上虚假的镇定。
“…………”
贺松风是被一把刀插在砧板上的死鱼,都多余用那把刀去插。
他还是那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面容,如果不是程以镣头发上的水滴答砸向他的眼睛,他甚至都不会低眉垂眼。
他会用无心的死鱼眼,木然地盯着程以镣,一直到对方放弃折腾他这条死鱼。
程以镣的火越烧越大,他最见不得就是贺松风这样对他爱答不理。
“你真不怕?”
程以镣揉了一把贺松风的脸,恶声威胁:“划烂你的脸也不怕?”
程以镣皱了眉头,酒瓶里多余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在贺松风的眉眼之间,在贺松风眼窝和鼻梁的沟壑里蓄出一汪浅池。
酒精熏红贺松风的下眼睑,脸颊上凑近看还有白天太阳晒伤的红痕,整个脸红扑扑的,近似高-潮的腮红横过鼻梁脸与颊左右。
脸上的水痕像泪痕,但由于酒液的黏腻性,看久了又觉得更像是——
一时之间,程以镣那点不多的怜悯之心被勾起来。
一边可怜贺松风,一边又借故压在贺松风身上蹭来蹭去。
直到看见贺松风蹙了眉头,这才满意地松开,看贺松风松口气时下意识的低眉顺眼。
眼皮一耷拉,隐在眼皮内里的黑痣便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
两颗对称的黑痣跟着眼球一起微弱地战栗,脆弱不已。
程以镣挨得很近,于是这两颗对称的黑痣,周彪看不见,张荷镜也看不见,隐秘的秘密被程以镣独自享用。
程以镣不仅是手痒痒,他是哪都痒。
如果……如果贺松风能抬眼用满不在乎的冷漠对视,却又在胁迫下作出露骨的下流行径。
那就——
那就太爽了啊。
贺松风睁了眼。
应了程以镣的幻想。
那点难耐的瘙痒,立马被贺松风木然冷淡的眼神,添油加柴的烧得更加旺盛。
没错,就是这样用扫垃圾的眼神扫过他。
但也仅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